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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暴露与囚禁的开端（第1页）

亚雷丽雅再来市场逛街的时候，她仿佛变成了名人，路过的人总是询问她什么时候再来摆摊。

她来到了之前的摊位，那边已经被人占了。

她看到了那天被血溅了一脸的隔壁木雕摊主，向他赠送了一瓶治愈药剂。

“上次很抱歉，没想到你靠的有点近。你没事吧？”亚雷丽雅主动询问。

带着厚重玻璃镜片顶着乱蓬蓬的爆炸头的店主看清了她的长相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似的疯狂摇头“没、没事……你好厉害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一刀砍下自己的手臂又面不改色的接回去了。那个……是真的么？还是魔术？”对方并没有接过亚雷丽雅递来的药剂，只是抬头看着她的脸。

在魔法消失之后，一种名叫魔术的表演风靡整个大6，据说是用一些奇妙的手法做出像是魔法一样的事情。常见的一种就是把人腰斩又拼回去，不过那种表演并不是真的腰斩，所以也没有真的流血。

“是真的，其实我感觉，没有怎么接好，最近总觉得怪怪的。等有机会再砍断一次重新接一下就好了。”亚雷丽雅说完之后，沉默在周围蔓延着。

回头看去，四周的人不知怎么都不敢说话，只是眼带惊惧的看着她。

木雕摊主匆匆忙忙的收起摊子上的货，一把背在背上，然后拉起亚雷丽雅就跑。

亚雷丽雅莫名其妙的被扯着跑了一路，然后不经意间一个侧身，就看见一望无际的高台下夕阳洒在这个坐落在岩壁上的城市。远处的大海闪耀着橙色的光芒，蓝色的屋顶被橙光照耀泛起了茜色。

“好美啊！”亚雷丽雅不由得感叹着。

拉着她的摊主放慢了脚步，也停下来看向海的方向。

目光所及之处，美的像是油画一样。

“我也是中意这片海滩，才选了这座城。”摊主眺望远方，自言自语。

“我是觉得这座城的城主很有意思才留在这里的。”亚雷丽雅以为摊主在跟自己说话，于是也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什么？”摊主转过头来“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欢城主么？”

“也谈不上喜欢，我就是觉得，能想到长期以金钱诱导人口增加的城主挺有意思的。如果只是奖励生育，那些孩子很快就会被抛弃，但是如果养了十年，即便不是孩子，也会有感情不会轻易抛弃他们。”亚雷丽雅觉得夕阳太刺眼，转过头看向摊主的时候，在她眼中出现太阳的光斑，遮挡住了对方的那张脸。“我旅行的时候遇到过很多被父母抛弃无家可归的孩子，哪怕给他们找到领养家庭，可能还会面临二次抛弃。特别是当领养家庭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原本的孩子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摊主喃喃自语“那一夫多妻呢？你是怎么看的？”

虽然觉得对方忽然就和自己探讨这种话题怪怪的，但亚雷丽雅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觉得挺危险的，一棵树上长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苹果。厚此薄彼，肯定会引家庭纠纷，长此以往，大家都会不开心。现在这样挺好的，再说，爱情不正因为忠贞不渝才显得难能可贵么？”

“你说的有道理。”摊主点点头，将一个小木雕塞入亚雷丽雅的掌心，然后松开了她。“你也很有意思，下次见！”说完摊主背着他的布包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木雕很粗糙，是一个木头小鸟，圆圆的看起来像个半成品。但是亚雷丽雅现这个木雕手感很奇怪，特别沉。

“奇怪的人。”她喃喃自语的走回家，明天是这座城的诞生纪念日，据说有盛大的典礼。到时候能吃到很多美味的食物，还有表演可以看。她得养精蓄锐！

失去魔法的城市，早就不似之前的辉煌，街道上不会再漂浮着火球和光球，而是伫立着一些明亮的油灯。

街道上挂着彩旗，灯柱下簇拥着鲜花，五颜六色遍布这座城市。

亚雷丽雅拿着路边买的炒的香脆金黄的豌豆，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虽然在北境也有冰激凌，但是因为那边不适合养牛，口味寡淡一般都是水果味。

其实，没有战争的话，人类一定会展的更好不是么？为什么一定要斗争呢？

一直活着的唯一好处，就是能不断见识到新的事物吧？如果能忍受孤独和离别，长生也是挺不错的。至少以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食物！

亚雷丽雅混在人群中享受着节日的狂欢。

她吃着美味的食物，穿行在热闹的人群中，看着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感受着热闹中的宁静。忽然那颗一直漂泊的心，此刻想要安置在这片乐土了。

然后，她就被混在人群中的士兵带走了。

亚雷丽雅完全不怕，她拥有回溯时间的魔法，虽然她很久没有用过了，但是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用魔法回到安全的时间。她仗着可以重新开始，一直以来虽然谨慎但不畏惧。所以即使被带走，她也有自信，如果真的生什么，会逃掉的。

与热闹的街道不同，城主的宅邸宁静的伫立在这座城的最中心的高处。

白色的大理石镶嵌着蓝色的玛瑙，大手笔的一整面墙都是整体雕刻。亚雷丽雅看到墙面雕刻着海族的传说，人鱼一族从神那里获得了眼睛，可以看穿世间的一切。人鱼一族带着族人投身大海，来到了大6东方，生活在海底，并在海边建立了国家那就是坦底。离开水的人鱼一族，也会像人类一样拥有双腿，但是回到水里后就能变回人鱼。

士兵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留亚雷丽雅一人站在雕刻的壁画面前看着这个诉说着历史的故事。

“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留下你，亚雷丽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用回头，亚雷丽雅就知道那是谁了。

“我从不知道城主也会雕刻木雕。”讥讽的言语并没有让城主生气，他依旧很平静。

“那只是一点爱好，只是不知道制作药剂是否也是你的爱好呢？不死魔女亚雷丽雅。”

亚雷丽雅转过身与他对视，城主收拾好了他乱糟糟的头，那像绵羊一样的毛团被他梳理的一丝不苟用蜡固定在头皮上，与那些精致的贵族一样。

“你抓我想要做什么？魔女的秘药的话没有，这世上不存在能让人长生不死的药。”亚雷丽雅懒得和他继续虚与委蛇，只想要离开这里，眼睛在四周逡巡。虽然一个人也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有很多人在周围待命，如果她轻举妄动，怕是会一拥而上。

“我对长生不死没兴趣，有那种人，肯定会被抓去上前线。不会死的士兵，想想就感觉已经能征服全大6了呢。”城主笑了笑“我感兴趣的是你的药，那能使断肢都能短时间愈合的药剂。那是多大的商机啊，你是长生种的话，应该知道，在失去魔法的这几百年，人类依靠自己摸索着在各行各业前进。需要多少努力才能做到曾经抬抬手就能做到的事！曾经一瓶魔药就能治愈的病痛，如今只能靠着医师们烹煮着不靠谱的药草缓慢的治愈。在南部国家，据说有一种万能药，我调查过，那是朱砂和砒霜混合而成的剧毒。吃下去会呕吐不止，身体虚弱的人一下就死掉了，侥幸活下来也是依靠吐出来活命。他们那些愚蠢的贵族以为那就是药，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药，也不过是用药草催人体自身的愈合力。而你的药不同！”

“你的药剂就像是曾经的魔药，并不完全依靠人体自身的力量，而是用外力治疗！”城主狂热的讲述着，眼里都是光芒。

那眼神亚雷丽雅太熟悉了，带着贪婪、强欲，也带着狂热。

要回溯么？就为这样的人？消耗自己的寿命？

他不配！亚雷丽雅心里的答案已经涌现。

“很可惜，我虽然是魔女，但我的药并不存在魔法，只是普通的草药制造出来的。”亚雷丽雅踱步靠近那雕刻的壁画，手触摸到神的胸口“人类杀光了除了自己之外的种族，但他们没想过，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久到神的血肉已经重回大地了。其实现在，万物都是神的化身，魔法其实无处不在，只是贪婪的人类再也感受不到魔力罢了。”

“不可能！断肢并不可能那么快好！”城主并不想相信魔女的话，他也和其他城主一样，觉得魔女肯定知道什么。身为城主，和一无所知的平民不同，他知道这个纪元是怎么诞生的。人类为了回收力量杀死了其他所有种族，但是只剩下人类之后，魔法也消失了，人类再也无法感应到魔法的存在。曾经有个理论，说魔法是精灵死后灵魂回归的循环，所以在精灵全部死去之后，魔法这个循环被打破了，人类再也感觉不到魔力是因为循环魔力的精灵消失了。

但魔女还能使用魔法，曾经有人监禁并解剖了魔女，她们的体内和人类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被解剖的魔女，却一次又一次的复活。人类相信魔女还拥有更大的力量，人类畏惧她们，害怕她们，想要消灭她们。于是用烈火烧死魔女，人类坚信被燃烧成灰烬的魔女不会复活。

“在你告诉我你药剂的秘密之前，你休想离开。”城主丢下这句话，消失在白色的大厅中。

士兵从建筑物的阴影里走出来，和亚雷丽雅预料的一样，有几十人。

对魔女的囚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