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东西从何而来?”主簿抬手,掌令吊坠就落入了他的大手中。
“这不是我的,是她的,大人,您可以顺便看看,这生魂身上的感觉,您熟不熟悉。”花鸢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敢说话的刘艳。
主簿的眼神随后直接落在刘艳身上,刘艳更是感觉浑身麻,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感。
“咦?这丫头,怎么身上。。”话说到一半,主簿就叫来了身边的随侍。
“马司事,你来瞧瞧,这小丫头身上是怎么回事。”主簿开口,看起来十分心不在焉。
被突然叫上来的马司事刚才就注意到了刘艳和花鸢二人,见到花鸢的时候,倒是没多大反应,但是见到刘艳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和狠毒还是被花鸢捕捉到了。
“这女孩,身上的阴气似乎是重了些。”打量了刘艳好几眼,马司事开口说道。
“嗯。”主簿坐在书案前,手臂支撑着下巴,听着马司事的话,头都没抬。
“这阴气还有些熟悉,莫非,这女孩生来和我们阴界有缘?”
马司事见主簿不说话,再次开口。
花鸢:可不是有缘么,每晚被你们抓壮丁,差点被你们累死。
“有缘?那以司事看来,应该是什么样的缘分?”花鸢问道,清透的黑眸毫不避讳的看着马司事的眼睛。
马司事只觉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如芒刺被,见突然插话的小娃娃,眼里闪过不悦,不过看着座上的主簿都没说什么,于是硬着头皮开口:“这,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真的看不出来么?是看不出来啊,还是看出来不想说啊。马司事,我都佩服你,得赞你一声你“艺高人胆大”啊。”花鸢看着马司事,笑着抱了抱拳。
“你这话什么意思!空口白牙的就要污蔑我么?”马司事一副受辱的表情,看的却不是花鸢,而是主簿。
“污蔑?马司事,居住在纸浆厂员工宿舍四楼的15号住户,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花鸢问道。
“四楼的15号住户?那不是我邻居马婶子家么?马婶子?哎?好像也姓马!”刘艳听了花鸢的话,感到地址熟悉,便现花鸢说的就是自己邻居马婶,一个挺面善又和蔼慈祥的老太太。
“对啊,也姓马,还和马司事是本家呢。”花鸢接茬。
马司事原本委屈的脸上立刻寒意乍现,但又马上收起来了。
“是么?那确实十分巧合了。”
“不巧合吧,那不是您马司事的曾曾曾曾孙女么?怎么还装作不认识呢?”花鸢问道,一双眼睛里都是戏谑。
“曾曾曾曾孙女?我死后,就不再过问阳间的事儿了。”马司事事不关己的样子,似乎在说什么陌生人。
“您不知道?不能啊,您那孙女也不是一般人,叫马桂枝,也经常出入阴阳两界呢,对了,严格来说,你俩还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呢!你没见过她?”花鸢大大的眼睛里此刻都是好奇。
马司事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平静的面色也要裂开了一样。
“可能是各忙各的吧。”
大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小友,阴司待时间长了,对你二人阴魂不好,这丫头的事儿,你且放心,我自会处理,你二人离去吧。”主簿突然张开了眼,笑着看向花鸢。
“那就有劳主簿大人了。”
“嗯。”
又是袖子一挥,花鸢二人再次消失,魂魄直接到了刘艳房间。
闲杂人等走后(花鸢:~~(﹁﹁)~~~在说我?),大殿里就剩了主簿和马司事二人。
“马司事,你没有什么要上报的么?”主簿询问道。
“没,没有。”马司事决定咬死不说。
“现在并无外人,咱俩说说体己话,老马啊,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啊?”主簿问道。
“快三百年了。”
“这么久了啊,时间过得真快啊。老马啊,你说三百年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么?”主簿把玩着桌上的吊坠,抬头看向马司事。
马司事这才注意到主簿手里的东西,浑身冷汗,然后脱力一般低下了头:“这件事,是我徇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