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液的芬芳挥,李沿安又有个疑问冒上头,关于方一城。
那副学生样,脸挺漂亮的,但还没有盛子帅,自己怎么就成霸总看上人家了,还要自掉身价玩起强制爱那一套。
因为他在书里就是个混蛋?
还是他一下被爱情丘比特击中了?
于是他问陈盛:“你觉得一见钟情可靠吗?”
被繁华灯景照得一点也不昏暗的街角,有黑色半长的青年明显一怔:
“你对谁一见钟情了?”
李沿安逗他:“对你。”
陈盛垂下眼:“玩笑不要随便开,我会当真的。”
李沿安:“豁,这可当不得真,我认识你那一年七岁。”
逗趣的话说着说着,距离越挨越近,两个人呼出的白气交在一起,街头的复古灯下,又搭了件大衣的青年在察觉到这么点挨近的距离时往旁边自觉扯了扯。
李沿安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
陈盛的手握紧了咖啡杯,骨节在冷空气里泛白,咖啡的热气往上涌,像层薄雾。
古怪的情绪也往上涌。
他的好友私下场合里说出来的话没几句正经的,但是近来频繁地提及感情的事已经足够异常。
于是半长青年的无名指在咖啡杯上敲了下,然后才状若不经意般调笑道:
“你要是爱上什么人,可一定要告诉我。”
他这么说的时候表情还带着笑意,手里的咖啡杯却微微变了形。
他是李沿安的兄弟,这一辈子都是,他认了。
但是他不能接受有人成为李沿安的恋人。
因为那是他都没做到的事。
晚上太冷了,一旁站着笑意内敛的年轻人牙关颤了下,紧接着又咬住。
不能冲动,冲动会后悔,他一直都知道。
李沿安笑着接道:“我可是大忙人,哪有空谈恋爱。”
吴助理的车这时候终于开到他们面前,李沿安一把拉他上车:“谈恋爱不如打游戏,真的。”
不如和盛子一块打游戏。
在把人拉上车后,他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动作很快,连手触及衣服布料的温度也消褪得很快。
李沿安从小到大就没当过傻瓜,硬凑上来的男男女女他看不上眼,但是什么样的距离算暧昧他心知肚明。
问题要么出在他身上,要么出在盛子身上。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夜晚太该死,他们两个都开了过头的玩笑。
他坐在后座,想起来什么又伸手从陈盛的大衣口袋里抽出来手机。
车窗严丝合缝地把外面的冷风隔绝在外,陈盛任他拿,然后和他打了一把联机游戏。
气氛一派祥和。
前面开车的吴助理打了个喷嚏,把后视镜往下调了点,正巧透过镜片看到他们家李总那双偏灰色眼睛,哪怕是在打游戏,惊鸿一瞥间也过于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