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没想到这位没怎么接触过的老太爷竟是个这样爽利的人,一时间连感激的心都真切了两分。
“多谢祖父!”
“看在你唤我这声祖父的份上……”
祁墉淡淡看她,“不论是东宫的案子,还是敏王的案子,你都别再掺和了,大厦将倾,非一木所支也,回吧,别再来了。”
慕岁宁皱眉,他暗示的是谁?
慕岁宁准备离开,又听他道,“不许再糟蹋那身嫁衣了,夫人当年赠你嫁衣时,不是让你拿它来威胁我的。”
慕岁宁面露羞赫,赶忙郑重行礼寅时,等回去她就把这身嫁衣当老夫人的衣冠冢供着!
待她离开后,祁墉缓步走到窗边,看着她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慢声道了一句,“东宫倒是好运,有这样一个女儿。可惜……”
可惜什么,他没说,也没人敢问,祁墉也再度走入书阁掩映的黑暗里,若无事,这一年半载,别想有人再敲开藏书阁的门了。
慕岁宁拿着地契出来后,立即让人把行李搬了出来,但这行李,怎么这么多?
正指挥着下人的红玉看她回来,不高兴的跑过来,“郡主,世子睡的那张拔步床没法搬呀!”
慕岁宁望着后头下人们扛着的桌子椅子、锅碗瓢盆,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奴婢们觉得,这都是太子殿下给您置办的,不能留下。”巧雀有些羞涩的说。
“行搬吧。”慕岁宁叮嘱,“别忘了后院的辣椒。”
“花圃里的花都挖了。”
红玉自豪道。
慕岁宁望着门边一脸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仿佛吞了只苍蝇的莫穗穗,挥手,“搬干净!”
不用慕岁宁吩咐,大家伙儿很自觉的搬得很干净,等祁天逸醒来时,看着空的只剩下他躺着的一张床,连床帐都拆走的房间,沉默了良久,才吩咐,“去将我院子里的家具都搬来吧。”
“可是逸哥哥,表姐她这样也太……”
“那些本就是她的东西,你若喜欢,我再买给你便是。”
祁天逸很累,整碗整碗的药灌下去,让他精神不济,他还要处理外面的事,这会儿实在没精力哄莫穗穗。
莫穗穗也知道他难受,到底只是咬咬唇,不再说这件事。
而搬到了新院子的慕岁宁,心情却出奇的好。
“郡主,这琢樱院真大啊!”
快有两个桐悦居那么大了,里面亭台楼阁就有几处,甚至还有一面直接连通府外的门,只不过被锁死了。
“不止呢!”巧雀跑过来高兴道,“隔壁居然就是二公子的院子!”
原来这里恰好连接后院、前院与府外,难怪侯府会将其买来并入侯府。
提到祁云宴,慕岁宁笑容冷了几许,“收拾收拾歇了吧。”
“是!”
众人高兴去了,慕岁宁也自己去沐浴了,洗着洗着,脑海就回想起她以为祁云宴的尸体被找到,结果被遗弃时的愤怒与心痛,尴尬的闭着眼就沉入了水里。
祁云宴当时一定在暗处笑话她,可恶!
却不等慕岁宁想完,手臂忽然一紧,下一秒,竟是直接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对上了祁云宴含着怒意的冰冷双眸。
“只是被占了院子,竟是要自尽吗!”
慕岁宁先是诧异,而后咬牙,一巴掌朝祁云宴扇去!
结果没扇到,脚下一滑,扯着他就一起沉进了水里。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