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抬头一眼,是廖老师。
连他的表情都很严肃。
廖呈是个很通透的人,在生活方面,很多事情都看的开。现在这一副被人掀翻实验台的表情,只怕是实验室生了什么事,让他很生气。
廖呈走到他的位置,刚坐下,就叹了一口气。
“同学们,我并不奢求你们能像兄弟姐妹们一样相处,至少应该像同学吧,哪怕是个关系稍差点的同学,也不至于会这么胡闹?”
廖呈瞪大眼睛,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动别人的实验本身就是一件很恶劣的事情,动毕业生的实验更是恶中之恶。你们都在这里上学,不管目的是什么,你们不想毕业?
同理心还是要有的,欺负毕业生算什么本事?如果这位同学是我们实验室的,我希望能主动找我承认错误,如果是外实验室,我一定追究到底!!!”
廖呈平时笑嘻嘻的,起火来,气势很足。
实验室的其他人都不敢吭声。
安宜悄悄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人,看到叮当师兄的表情,他最像受害者。
目光呆滞气愤,又有些无可奈何。
他平时就只求毕业,也不得罪人,到底是谁对他的实验用品下了手?
廖呈给实验室的同学们上了半个小时的职业道德,学术道德课,然后才开始进展汇报。
研一新人刚分课题,暂时不用汇报,一个月后,才会在组会上进展汇报。
气氛压抑,空气中仿佛漂浮着一层看不见的寒冰。
原本两三个小时的组会,愣是一个小时结束了。
廖呈拿着自己的笔记气呼呼的出门。
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廖呈把手里的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揉了揉眉心,在想一件很天真的事。
如果导师能只在学业上辅导就可以了,也就不必如此头疼学生们的事了。
科研人专注实验,一心扑在实验室才是幸福的,像这样时不时的出件事,挺闹心。
丁当要毕业,他的结果被毁掉了,要赶紧想办法补实验,但植物方面的太耗费时间,再加上下学期要写论文,根本来不及。
如果改向分子方面的,实验室的条件有些差,出东西慢一些……
咚咚咚……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廖呈收起了思绪。
“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安宜。廖呈看见她,眼前一亮。
这丫头有自己的实验室,让丁当去和她做一阵,也就能达到毕业要求。
“安宜……”
廖呈的声音过分甜了……安宜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他这挤出来的笑容,有些诡异。
“廖老师,您还是恢复正常吧,直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安宜和廖呈接触的不多,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性格,他这样的人,实验很容易就能让他放下自己的导师架子。
“我想让丁当去你那里做一段时间的实验,他的实验苗被人毁了……”
在廖呈如泣如诉的陈述下,安宜明白了事情经过。
丁当师兄有一个实验,做了两年的沉默植株被人毁了。
丧天良啊……
“好。”
安宜看不得廖呈卖萌。她胃浅,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