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浴室水声没停,夏明煦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晏琛熬红了眼睛,起身关掉手机,沉着脸走进浴室。
水气缭绕之中,夏明煦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衣冠楚楚的晏琛,慌不择路后退:“师兄,你怎么进来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刺痛了晏琛,他眸色微沉,一言不发走到花洒之下,水流打湿了他全身,顺着鼻梁淌过下巴,夏明煦见状连忙关掉水阀,又羞又窘:“有什么话,能不能等我穿上衣服再说。”
晏琛沉默,动作回答了一切。
他一步步将夏明煦逼到墙角,退无可退的地步,凶戾的目光落在那嫣红的嘴唇上,下一秒无所顾忌地吻了上去。
热水打湿的衬衫紧贴着身体,夏明煦推拒之间碰到了坚硬的腹肌,冰冷的皮带扣贴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快意。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技巧可言的吻,但带给夏明煦的刺激足够他再洗一次澡,两人在极不对等的条件下,搂着彼此的腰背,唇齿相依。
晏琛常年拿手术刀的右手在夏明煦光裸的后背打圈,时不时滑过敏感的腺体,看着他趴在自己怀里气喘吁吁,心头郁闷顿时一扫而空:“这是你欺骗我的惩罚。”
夏明煦可怜兮兮地抬起头:“师兄,饶我一命,我太冷了。”
晏琛沉思片刻,伸手打开水阀,热水从两人头顶浇下:“那就一起洗吧。”
折腾半个小时,两人才干净清爽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夏明煦彻底没力气了,任晏琛各种姿势肆无忌惮地抱着,这还没做什么呢,他就被折磨成这副样子,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幸亏晏琛的纯情救了他一命,抱着就抱着吧,抱着也不会少块肉。
夏明煦正在心里碎碎念,肚子毫无预兆地响了,他恍然想起,下午只喝了一碗白粥,师兄下班之后也没吃晚饭,胡闹到现在才感觉到饿。
晏琛撑起上半身,头贴在他腹部,静静听了片刻:“你有小宝宝了?”
“没有!”夏明煦崩溃大喊,在床上来回打滚:“我只是饿了,饿了懂不懂!”
晏琛眼中闪过得意的笑,夏明煦这才知道他又被耍了,师兄虽然处在易感期,智商可是一点没下线。
大晚上的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夏明煦陪他到厨房下了两碗面,煎至金黄的鸡蛋覆盖在素白的面上,洒下几颗翠绿的葱花,令人忍不住吞咽口水。
夏明煦手里拿着筷子,甜甜一笑:“开动吧。”
晏琛吃东西一向很优雅,不像他狼吞虎咽,但不得不说看着这样一个人,很下饭。
夏明煦吃得鼻尖通红,最后把脸埋进碗里喝了一口汤,满足地倒在沙发上:“爽!”
晏琛把碗筷收拾到厨房,回到客厅自然而然抱起沙发上的人,夏明煦骤然双腿离地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叹道:“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度过易感期啊。”
晏琛似乎很喜欢这种腻歪在一起的拥抱,走路要抱,上楼要抱,床上也要抱,夏明煦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他的双腿会直接退化,跟师兄变成连体婴了。
临睡前,夏明煦打开床头灯,认真地问晏琛:“你明天还要不要上班?”
晏琛工作狂的本质仍在,毫不犹豫答道:“当然。”
“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不能陪你一起上班。”夏明煦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表情郑重:“我们明天起码有十个小时不能见面,你能接受吗?”
晏琛眼神警惕,斩钉截铁道:“不能。”
夏明煦一头钻进被子里,彻底自闭了,晏琛看不见他的脸,不满地把他重新挖出来:“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是。”
晏琛蹙眉,一脸严肃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选择同一个地方上班?”
“因为……”夏明煦刚要解释,脑海中忽然闪过临近毕业时导师跟他谈的那番话。
他和师兄的博导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老头,脸上总带着平易近人的笑,他们毕业前曾有过一次促膝长谈,主要聊未来的职业规划和发展。
当时夏明煦已经打定主意不去医院,他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医院超强度的工作不适合oga,这也是外界大多数人的看法,没想到导师听了只是轻轻一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明煦,论专业能力你不比其他alpha差,你也不要用那套说辞糊弄我,怕辛苦的人根本不会选择咱们专业,是不是因为晏琛?。”
夏明煦微微低下头,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但我确实已经决定不去医院了。”
“你喜欢他我们都看在眼里。”导师轻叹了一口气,后半句话按下不提,转而问道:“那你有什么旁的打算吗?”
夏明煦眼神迷茫:“可能找个研究所,或者留校当老师吧。”
人生的分岔路口,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如果问他现在可曾后悔,说实话夏明煦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趁着年轻热血,不撞南墙不回头,可能只会换来晏琛礼貌的拒绝,那样……就没有以后了。
“夏明煦,你在想什么?”
晏琛见他一直不说话,眼神微凛,霜雪般冰冷的信息素铺天盖地袭来,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凉意。
夏明煦冻得一哆嗦,回过神搂住他的脖子,安抚道:“别闹,我在想明天上班该怎么办。”
“不上班了。”晏琛负气不去抱他,冷声道:“你也不许上班。”
“我不上班怎么行?”夏明煦大惊失色,退开些许,试探讲道理:“这个月我本来就被扣掉一半工资,而且卓遥那个大嘴巴把我假性发情的事情说出去了,现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知道我被临时标记,如果我明天不上班,还不知道谣言会编出来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