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要说这句话,我才是那个全世界最幸运的笨蛋——
幸运的是你爱我,维拉。
番外三【if线】
早在诺维拉婚礼前三天,塞德里克就来一起帮忙了。
哦,当然,这不是他和诺维拉的婚礼——不然他会提前一年开始筹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只是看着她像只闲不下来的小蜜蜂,到处滴溜溜地转。而她身后总是跟着一个讨厌的红毛小子,总是提出一些荒谬绝伦的设想,然后被诺维拉在胸口一拳锤在胸口。
这场婚礼一定会像个盛大的派对,很热闹。塞德里克这样想着。
不像他的——如果是他的婚礼……
他站起来,没有再想下去,因为诺维拉已经在朝他们招手:“快来,凯瑟琳、塞德、亚伦——快来选你们要佩戴的礼花。”
“这不是都长得一样吗?”凯瑟琳选了一朵仿真的花朵拿起来端详。
诺维拉大眼睛一瞪:“怎么会一样呢?这里每一朵都不一样,是我亲手做的呢——我和弗雷德一起做的。”她突然想起什么,赶紧补充道。
然后弗雷德就轻轻笑了一下,那里面好像藏着一些戏谑,因为诺维拉立刻就红了脸。
塞德里克也拿起一朵花,一朵纯白的嘉德利堇在他手中微微舒展着花瓣,花蕊抖动着,像是随时要洒落下金色的泪。
这明明是一朵仿真的假花,塞德里克却幻觉似的感觉它燃烧起来,从花蕊到花瓣,火焰自上而下蔓延,最后贪婪地灼烧着他的指尖。
熟悉的痛感——长久以来,他的心脏似乎一直像裂开一道口子一样,不分昼夜地灼痛着。
塞德里克总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从未自与诺维拉错过的事情中走出。
他抬头,对上她蓝的像冰封湖面的眼睛。
然后坠入刺骨的湖水中。
弗雷德和诺维拉在一起的很突然——至少凯瑟琳、亚伦和塞德里克都是这么觉得的。
拉文克劳和和赫奇帕奇比赛结束那天晚上,塞德里克没有等到诺维拉——她太累了,简单啃了两口凯瑟琳带上去的面包后又继续睡。直到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塞德里克才再一次看见她。
真奇怪,他们明明并没有分开多少天,但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很久。至少他们面对面这样同桌吃饭,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塞德里克和诺维拉道歉——长桌上很多人都听到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八卦,而是这片区域的气氛有些肃穆,他们不由自主停下声音望了过来。
等诺维拉原谅他,他们就能和以前一样。塞德里克这样想着。
很明显凯瑟琳也是这样想的,她像一只小狗狗一样,恳切地将脑袋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比谁都热切渴望着他们和好。
当然,诺维拉原谅了他——她一直是这样一个心软而善良的女孩。她也也和塞德里克道了歉。她说她从无意伤害他,只是那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嘴唇微微颤动着。
塞德里克还想说话,他想告诉她们自己和秋分手了的事情。但已经有人走到了诺维拉身后。
是弗雷德——当然了,这时候塞德里克还是用名字称呼他的,没过多久,一直到往后几十年,他都只叫他那个红毛小子。
弗雷德走到诺维拉身后,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诺维拉抬头看了一下他,脸上流露出一种带着一些尴尬、一些无措和一些羞涩的表情,然后她站起来和朋友们告别。
“唔……我有事要先走了,就是有一个最新的发明——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吧。”她语无伦次说道。
弗雷德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站着等待。
他撞上塞德里克的视线,并没有挪开。
那里面似乎暗藏着某种情绪,像挑衅、像惋惜、像敌意。
但更多是不解。
塞德里克心中一沉。
好像有某条神经开始抽动,从胃、到喉咙、到太阳穴,闷闷的疼痛,最后钻进他的鼻子、眼睛,让他莫名想掉眼泪。
他要失去她了——其实那一刻塞德里克就已经很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只不过那时候他不愿意承认——
换一种角度来说,他也从未以爱人的身份拥有过她,就已然失去。
哪怕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看诺维拉和弗雷德在一起而不做任何表露,塞德里克觉得自己过完在霍格沃茨那两年后不应该进入魔法部。他明明应该进军影视界,一定是其中演技的翘楚,会大放异彩。
就像现在,临近傍晚,塞德里克独自走进化妆间,面对着已经装扮好的新娘,他依然保持着无懈可击的淡淡笑意。
诺维拉在镜子里看到了他,咧嘴笑了起来:“哦,塞德——我看起来真傻。”
她微微低头,扯了扯自己洁白的婚袍,一缕微卷的栗色长发悠悠地晃荡在她颊边。
塞德里克没有挪开自己定在她面庞上的视线,直到她颤着眼睫重新望过来,他就很自然地将视线落回自己拿着的礼花上。
“几乎和真的一模一样。”塞德里克说。
“大多数是弗雷德做的——我那天晚上睡着了。”她有些有羞涩,“哦,你怎么还没有带上。”
诺维拉就走过来,从他手中接过纯白的花朵,别在胸前的口袋里。她又歪头看了看,重新调整了一下嘉德利堇的位置。
“我每次看到嘉德利堇,总能想到……”塞德里克没忍住开口。
诺维拉抬眼:“想到什么?”
想到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