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师叔。”
“几位师侄。”
清尘,是他在云中寺的法号,他师承寺中的慧缘大师,身份要比这一批武僧要高一辈,被尊称一声师叔。
有武僧问他:“敢问师叔,今日可是有见到什么人,或是听到什么声音?”
此时月色皎洁,院子一角的桃树沐浴在月光下,有夜风吹来,枝头轻轻也摇晃,虽然已经是夜间,但枝头红艳灼灼,有淡香弥漫。
“不曾。”他道,“除了此时湖边有些吵杂,其余的声音都没有,也不曾见过有什么人。”
武僧点头:“打扰师叔了。”
说罢,几位武僧便转身离开。
容辞站在院子门口良久,将门关上的时候回去的步子有些慢,月光落在他身上,在地上映出了他的身影。
大概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一退再退,住了多年的寝室让给她住,如今还为她犯了戒律。
他想,他应该下山回家了。
云中寺,他确实不适合再呆了。
午夜时还有人在后院的湖里忙碌,直到下半夜才散去,谢宜笑哭了一场之后,倒是安静了下来,不过身上还有些热,待到下半夜退了烧,便安睡了下来。
两个婢女松了口气,回了隔壁院子,不一会儿又换了一人来守夜。
下半夜容辞便在偏厅的木榻上歇了歇。
次日清晨,晨光微曦,这一片院落的人忙了起来,该是去练武堂的去练武堂,该是去外殿忙碌的去外殿,院子前面不时有人经过。
待到日头渐起,晨雾将要散去,便有婢女送来了一些吃食:“夫人让人给谢姑娘熬了一些粥,顺便连九公子那份也做了,九公子今日便吃一些,不必去寺里饭堂。”
容辞点点头,婢女将他的那份摆上,然后便提着另一份去了寝室,容辞闻了闻,提盒还有一股药味,于是便问:“给谢姑娘煎了药?”
“回九公子,是的,女医让奴婢喂谢姑娘一些吃的,然后再喂她吃药。”
容辞点点头,让她去了。
婢女将谢宜笑喊醒,她昏昏沉沉的,有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但不知实在是饿了还是如何,婢女喂她的粥都吃了,喝药的时候脸都皱成一团,但还是一口一口地吃了。
实在是有些像幼鸟张开嘴巴嗷嗷待哺的样子。
婢女目光忍不住柔和了一些,待喂了她喝完了药,又给她擦了脸,这才提着提盒出来。
“夫人说了,奴婢是夫人身边的婢女,缺了哪个,她总觉得伺候的不习惯,所以奴婢给谢姑娘喂完了药,便要回夫人那边去了。”
“至于谢姑娘,夫人也说了,既然是九公子救的,那便交给九公子照顾了。”
容辞微顿,而后抬眼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