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灰色斗篷的神秘人尽收眼底,见到顾皑结阵,点燃安魂香,短笛吹奏出一段自己多年以前曾经听过乐曲,药人们失去意识全数倒在地上,眼底迸射出一丝疯狂:“诡道,既然是诡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还能再见到使用诡道之人。这少年定能助我成大事。”
带出来的药人折损的差不多了,神秘人知道眼下讨不着便宜,识时务的催动陶埙将还幸存的药人操控返回。迅的带着剩余的残兵逃离关内,返回北戎大营。
熊熊的大火一直燃烧到后半夜,药人的尸体在火中被烧的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肉香,火熄灭后坑中全是被烧成了木炭的药人尸体。留守的士兵按照南宫满的吩咐,先在尸体上洒上了一层石灰。才用了厚土将尸体掩埋。担心附近的百姓好奇误入,还留下了一队守卫看守。
这次完美的猎杀了药人,出了上次在药人手上吃亏的一口恶气,北境军中都很振奋,在对顾皑,白芷大力称赞。尤其是对顾皑,他使得那一手诡道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推却了营中将士的庆功邀约,顾皑谦逊的跟着南宫满回到了小院。
小院内灯火通明,院内的家人与奴仆都一夜未睡,担忧的坐在厅堂等着南宫满的消息。
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厅堂里众人鱼贯而出,看见南宫满她们平安归来,全都松了口气。
南宫满看着眼前一张纸担忧的面容,一股暖流流入心间,顾翡挂着笑脸从人群后面挤出来,语气兴奋的朝她问道:“姑姑,怎么样,是不是打的那些卑鄙的北戎人屁滚尿流。”
南宫满屈指重重的在顾翡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疼的捂住额头的顾翡有赞同的道:“姑娘家说话文雅些。”
看着小院中显露疲态的大家:“此役大胜,大家都去睡吧。再不睡天都快亮了。”
“哇,胜了!”
“太棒了,太棒了。”一听大胜大伙兴奋的跳了起来,拍着手,这份喜悦感染了南宫满,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这次大胜又能换来甘门关一段时间的安宁,真好啊。
不同于北境的喜悦,整个北戎大营气势低迷。
今日夜袭,北戎死伤惨重,整个大营都陷入恐惧,药人死了一大批,灰袍先生肯定要制作新的一批药人,北戎士兵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制成药人。
领德格尔勃然大怒,连美酒美姬都无法安抚。拿起酒杯朝着跪在地上的灰袍人扔去,正中灰袍人的额,鲜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而下。
“先生要怎么解释?说好的战无不胜的不死兵团呢?怎么这么快就被大姜人给击溃了?”德格尔怒目瞪着跪在地上的人。
“领息怒,是在下没有预料到北境军中居然有深谙此道之人,领给在下些时日,待在下处理了此人,定能助将军成事。”想到那个施展诡道的白衣少年,灰袍人脸上有着势在必得的疯狂。
顾皑还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施展诡道就被人觊觎上了。
锦娘与楚幸在南宫满的小院住了两日,药人被击退,也应当带着楚幸回到楚宅了,可是小团子开始撒泼非得与南宫满待在一块不乐意离开小院随锦娘回楚宅,南宫满只能半哄半迁就陪着一道出门了。
“小团子,今日先和娘亲回去,过几日姨母在同你玩好不好呀?”南宫满正坐在楚家的马车里哄着不开心的楚幸。
楚幸撅着嘴,低着头,生着闷气不说话。
南宫满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张灯结彩的街道,心里有了逗小家伙开心的方法。
“幸儿还记得上次去买年货吗?”南宫满引诱楚幸。
楚幸抬起小脑袋,眼里透出渴望。
南宫满一看就知道楚幸上钩了,继续徐徐善诱:“你看外面街道上都挂上灯笼,贴上窗花了呢,还有好多小贩在买好吃的,想不想下去看看。”
楚幸眼巴巴的看着南宫满迫切的点头。
锦娘有些担忧,伸手拉出南宫满的衣袖阻止:“还是别了吧,你这样会宠坏他,我回楚宅哄哄就过去了。”
听到自己娘亲阻止,楚幸扭头生气的瞪着自己母亲。
锦娘的马车刚出南宫满的小院就被北戎细作尾随。一路尾随到集市,直到马车中途停息。
市集一侧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屋门虚掩,门口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楚家的马车。这个人就是昨日夜里操控药人的灰袍神秘人。
“确定马车上之人是楚家幼子。”灰袍人盯着紧闭的马车门询问身后的探子。
“回先生,咱们得人日日听着楚家,早些时候亲眼瞧着楚家妇人与幼童上了马车。”昨日北境大胜北戎的消息在关内传开,潜伏的细作也听到风声。
正准备传信询问下一步的计划,北戎营帐主动来人了。还是领身边的军师。
北戎战败,领震怒,灰袍人计划劫持楚家家眷,用来制约楚家父子。
“好了,不生气,姨母带你下去。”马车内南宫满用眼神安抚了锦娘,牵着小楚幸下了马车,两人在市集上逛了起来。
看见牵着楚幸下车南宫满灰袍人开口询问“这个牵着小孩的红衣女子是谁?”灰袍人记得昨日夜里在那熊熊烈火之后,这个女子就站在北境主将楚淮序身侧,后面还被楚淮西拥入怀中。
“据说是南方来的奸商。”灰袍人身后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子回话。这男子俨然是北戎潜伏在甘门关内的暗探。
“一个商户怎么会来到北境,还与楚家人如此亲密?”
“先生有所不知,这女子与楚淮序关系匪浅,那伤兵营就是她出资建立的,而且咱们得探子好几次盯梢楚淮序见他进了这姑娘的院子。她手里牵着的这个小童,就是楚家子。本来想潜入她居住的小院去探一探,岂料这姑娘身边高手众多,那小院如铜墙铁壁一般,严丝合缝找不到机会。”
“哦。这就有趣了,一个商户身边有这么多高手。”想到那个白衣少年,灰袍继续追问“她身边都有些有些什么人?”
“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女,另外还跟着一个白衣少年与一个少女。”
“白衣少年?”灰袍人眼睛迸射出精光“什么样的白衣少年?”
虽然不解灰袍先生为何会对这红衣女子身边的白衣少年有如此大的兴趣,却也不敢问,只能毕恭毕敬的将知道的一些尽数禀告:“一个乖巧的少年,整日里背着一个半身高的木箱子。”
灰袍人暗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逮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