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章
白雪皑皑的冬日军中的将士们喝着汤、吃着肉。喝着酒,享受着战争中难得的惬意。军中的欢声笑语从烈日炎炎的午后延续至篝火高燃的夜晚。姜堃与楚老将军坐在座。其他的将军士兵们围着熊熊的篝火坐成一圈,红艳艳的火光温暖的映在大家的笑脸上,这一刻刀光剑影,金戈铁马仿佛都与都和他们无关。
姜堃别有心思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手袖中还暗藏着神秘人给的阴毒药粉,在军营中半日,压根就没有找着投毒良好时机,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按照神秘人交代的将毒粉洒在不起眼处的地面上。
围着篝火,将士们兴致高昂,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定。姜堃冲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会意,高声提议:“兄弟们,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只喝酒吃肉未免太单调了些,我听说北境军中高手众多,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咱们来中间比划比划,给大伙助助兴啊。”
这话一出,周围开始附和。有的已经站起身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对啊,今儿个兴致好,兄弟们上去耍两招。”
“对啊对啊。”
在一个又一个的起哄声中,将士们一个个大大方方丝毫不矫情的走到圈内展示精湛的武艺,刀枪棍棒,应有尽有,层出不穷。
姜堃不动声色的窥视着周围,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圈中献艺的人吸引。默默的掏出袖中的药粉。趁着无人察觉偷偷在将药粉洒在身边的雪堆上。
确定无人察觉姜堃若无其事的将装药粉的油纸塞回袖中。
顾皑整日乐不思蜀的待在辎重营内拆解,重组着营内的各种机关武器,对帐篷外的欢呼声充耳不闻,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哎哟,叶小岂,你果然窝在这儿倒腾这堆木头。”楚槐榆掀帘而入,拉起盘腿坐在木地板的顾皑就往帐外走。“外边那么热闹,你怎么还一个人待在这儿,走哥哥我带你出去热闹热闹。”
顾皑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中还在组装的物件,生怕拉扯之间把手中的物件弄坏了。抗拒的挣脱楚槐榆的束缚“你先放开我,小心着些,别把我面前的零件打乱啦。”扯开楚槐榆的手,低下身子将木地板上的零件整齐的整理好。才慢吞吞的开口问楚槐榆:“外边怎么啦,怎会如此吵闹?”
楚槐榆睁大眼睛用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顾皑:“不是吧,叶小岂,这外边都从晌午闹到现在,你愣是啥都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都在想些啥,”说着还狐疑的看着顾皑的脑袋瓜,围着他转了两圈,纳闷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不搭理楚淮榆依旧是慢慢腾腾的将自己的木箱收好放好。
楚槐榆见不得顾皑这慢吞吞的性子,火急火燎的搬起顾皑的工具木箱放置在顾皑平日里放的位置上,拉着顾皑来到篝火圈外,与一群将士围坐在一起。
士兵见两人过来自动的左右挪开了些给让了位置,让二人在铺好的毛毡坐下。
楚槐序兴致高昂的看着圈内展示技艺的将士,看到精彩之处时还会时不时高声喝彩几声。顾皑捧着身旁将士端上来的羊肉汤小口小口的喝着,小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
突然间顾皑仿佛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喝肉汤的动作顿住,鼻子嗅了嗅,狐疑的皱眉,楚槐榆一见纳闷的:“怎么了?羊肉汤味道不对吗?”问完还拿起自己的那一碗羊肉汤喝了一大口“就平时的味儿啊?”
顾皑放下碗又嗅了会儿,已经嗅不到那奇怪的味道了。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也没放在心上。
南宫满的小宅子内。
南宫满坐在院子里在烤肉的小炉子前眯着眼睛吃着烤肉,小口的品着特制的果子酒,还有宅内厨娘按着南宫满口述熬出来的羊肉汤。
白芨、白芷与南宫满同桌而食,丝毫没有主仆不同桌的破规矩。
白芨依旧寡言,安静的吃着肉,在时不时的给南宫满烤一块。
白芷嘴里吃着东西,还时不时的提些问题:“主子,今儿怎么想起来吃烤肉,喝羊汤了,您不是总嫌弃羊肉膻味重吗?”
南宫满品了口果子酒,轻笑高深莫测的说:“让自己身临其境一番。”
“主子的哑谜也就白术姐姐、白芍姐姐能猜出来,我和白芨是一点都跟不上您的思绪。”白芷深有自知之明的安心吃肉,懒得动脑子想南宫满高深莫测的话。
“你这是见不得姜堃一点好啊,他这才给军中将士送来了猪羊美酒,你这就喝上了?”楚淮序披着深黑色大氅从后门而入,瞧见院子中的主仆三人笑了出来。
“怎么从后门来了?”南宫满抬眸瞧着楚淮序,不解的问道。
“我借口不胜酒力先行在大营离席了,关门甘内如今各路探子繁多,走前门怕引人耳目,被有心人利用了去,给你带来麻烦。”楚淮序结下大氅,交给南宫满的仆人,走入小院中来到南宫满身旁坐下,熟稔的招呼仆人给自己上一套碗筷过来。
南宫满睨着楚淮序“怎的营中的肉不够你吃的,来我这分吃食来了。”
“别处的没有你这的美味可口。”楚淮序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南宫满的红唇。接过仆人送来的碗筷,捡起烤炉上的肉一口喂进了自己口中。
南宫满自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碗筷。支着下颌,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小炉子上的肉,静等着楚淮序的下文。
楚淮序拿过南宫满喝酒的酒盅将酒盅内的果子酒一饮而尽:“姜堃在北境军营中能去之处有限,在他能去之处我安排的几个守卫整日盯着全然不见他任何异常的举动。”
“姜堃来北境定是动机不纯,一日查不出他的动机,你我就一日不能心安。他与北戎必定有联系,来北境这段时日,官寮内可有可疑之人出现过?”
“问过官寮内的侍从,到访的尽数是北境属地的官员与随从,全无可疑。”
“我总有些不安,让人将人盯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