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扎罗叫进竹楼,南宫满赏荷花的位置从二楼软榻换到了一楼棋桌,与扎罗一边下棋,一边看着屋外湖面上,运着轻功在荷花丛中摘着荷花与荷叶的白芷。
“我这的人不是谁都能肖想的。”南宫满语气不咸不淡的开口。
“扎罗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眼的。”扎罗不卑不亢的回复。
“男女之情我从不会干涉,你两能喜结良缘那自然是桩乐事,但是白芷年幼情窍未开,过于单纯,我不希望你别过于孟浪吓着了她。若是你二人不成,也能好聚好散,我不知道扎罗公子和湘西有何渊源,但是若有一天你有负于白芷,我南宫满定会脚踏湘西。”
虽然南宫满说话时谈笑自如扎罗心知她说到做到,心境坦然的收起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向南宫满承诺定不辜负白芷。
南宫满看了看扎罗又看了看白芷摇头,就不知道这扎罗怎么能不能让白芷开窍了。
说完私事,南宫满从袖子里拿出那日黑市遭劫之时,乞丐老者弥留之际塞给自己的奇怪帕子递到扎罗面前。
“这是那日刺客袭击黑市时,小巷里那老者交于我手上的,他是你的人,我觉得这东西理应转交到你手里。我看着上面的图案也挺特别的,似鸟又似蛇的。”
扎罗拿着帕子观察上面的图案观察了许久“孔雀与蛇,我们湘西一族的图腾一般都是孔雀,这蛇没见到过,我会传信回去问问族里的老者们。”
“一会你随白芨去暗房认认那个老妇,看看是不是那日去黑市买药的人。我就不奉陪了,扎罗公子随意。”
本就不好爱下棋,一盘棋还没分出胜负南宫满就毫无君子风范的离开了棋桌。留在棋桌上的扎罗看着残局哭笑不得。这南宫姑娘也是个我行我素的性情中人呐。
南宫满回到二楼软榻看着湖面玩的没心没肺的白芷,心想还真是有人情场得意有人情场失意,果然自己这样心思沉的人不适合爱情。心里嗤笑。
入夜白芨把那个陈嬷嬷扔到了兴安侯府大门口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故意停留了一会,见府中有人出来,才慢悠悠的引着出来的人回到了竹园。
竹园的小竹楼里,南宫满坐在哑婆婆身前让哑婆婆给自己编彩辫,白芷已经甩着自己满头的小辫子一屋子溜达了。
看着白芨回来,南宫满问:“人扔回去了?”
“扔回去了。”
“尾巴呢?”
“跟到门口转身回去了。”
南宫满一听此话,点头表示了然,编好了小彩辫就让哑婆婆回屋休息特意告知了扎罗,让扎罗夜里待着哑婆婆屋内,照应着一些。
安排好哑婆婆,扎罗,还有竹园内身手不好的奴仆,其他几人气定神闲的等在小竹楼。
南宫满依旧是一袭红衣红裙,黑色腰封,黑色护腕,一头青丝被红色黑色的丝带编织成了若干的小彩辫,淡然自若的喝着白芍在灵城酿的梅子酒。白术一身绿衣坐在左边的椅子上,手里噼里啪啦的不停拨弄着手里的金算盘。白芷一身暗紫色衣裙坐在右边的椅子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灵活快的转动手里的弯刀。
裴叔与裴朗一人拿着千机弩,一人拿着长弓站在小楼楼顶,白芨依旧是一身黑衣劲装,提着霸刀嘴里咬着草梗坐在小楼门前的连廊顶。
等待着夜幕之中即将来临的暴风骤雨。
楚淮序坐在书案前,手里握着南宫满写的那本医书册子出神,楚剑神色慌张的由院外飞奔而来。
“公子公子”
楚淮序把手里的册子小心的塞到袖里,心不在焉问慌张的楚剑:“何事如此慌神?”
“南宫姑娘那出事了!”
一听南宫满出事楚淮序立马回神,瞪着楚剑紧张的问:“出何事了?”
“卑职听公子的吩咐这几日都在在陈府盯梢,今日夜里白芨姑娘抗了一个老妇扔到了兴安侯府门口,奇怪的是白芨姑娘扔了人没立即走,还在门口溜达,等着陈家的人出来才离开。像是故意引着陈家的人去了竹园。之后陈府出来又了一波人看穿着像是死士,卑职当心这波人时朝着南宫姑娘那儿去的,就赶回来报信了。”
“她简直胆大妄为,这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有像她这么用的吗?”心急奔出门。运功朝竹园的方向飞驰而去。
竹园内,大批的黑衣刺客涌入,裴叔父子占据高点,千机弩与长弓箭无虚招招命中,一大部分刺客刚刚进入院子就被父子二人截杀。白芨游刃有余的双手握住霸刀,在黑衣刺客中砍杀,刀刀毙命。白芷的圆月弯刀在手腕翻飞利落的收割掉侥幸进入屋内的刺客,白术左手握着金算盘框,右手手之间夹着算盘珠,补漏几人的视线盲区。
楚淮序提着长枪赶到竹园,黑衣刺客已经死了大半,白芨几人犹如杀神上身,毫不手软。南宫满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主位喝着酒。楚淮序手里舞动的长枪,挑开挡路的刺客,一步一杀朝南宫满奔来。
一时不察,一个黑衣刺客趁乱来到南宫满身前,提着刀朝着还在喝酒南宫满的面门劈下。
楚淮序见此一幕心神俱裂的大吼:“小满。”
南宫满望着自己眼前的黑衣刺客,嗤笑一声,喝酒的动作不但没停,还不紧不慢的抬起左手,只见一只袖箭从袖中射出,正中刺客眉心,射穿了那人的头颅。喷射的血水溅了顾琳琅满脸。刺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望着南宫满,却被南宫满伸手无情拨开,倒在地上。
陈府派出的刺客全数命丧于此,白芨等人浑身是血的立于小楼之中。先前被南宫满安排出去躲避的奴仆在恶战结束后,6续回来搬运着尸体,打扫着庭院。
“把尸体扔回到陈府去!”南宫满凉凉的开口。
楚淮序站在屋里,却没一个人过来上茶招呼,每个人都无视的与其擦身而过。提着长枪来到南宫满面前,看着满脸是血的小姑娘,拉起就上了二楼。白芷白芨见状想跟上去被白术伸手拦住
上到二楼南宫满甩开楚淮序的拉扯凉薄的抬眼睨了一眼楚淮序:“楚二公子这是作甚?”
“为什么故意诱陈家的死士来此,为何故意让自己暴露?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危险?”楚淮序死死的盯着南宫满,生气的问。
“这是最直接,最快让打乱幕后之人计划的方法,只有直面一击,才能让她慌不择路,自乱阵脚。”南宫满满不在乎的开口。说完转身走到铜镜前,拿了块白锦帕,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自己脸庞上的血迹。
“可如此一来,他们的目标可就都转朝你了。”
南宫满笑了,转身回头平淡的看着楚淮序一字一顿的说:“那,也与你无关了。”扔下帕子,把男子留在楼上,独自下楼了
楚淮序整理好思绪下楼,见到楼里楼外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完全看不出这里刚才经历了一场厮杀,尸满地。
南宫满坐在软榻上继续喝着梅子酒,软榻上的用具已经更换了新的,脸上未擦干净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衬的小脸越的苍白。
楚淮序来到南宫满身边坐下:“别怄气,我们需要谈谈。”
南宫满没好气的说“谈什么?楚二公子我不是你眼中的金丝雀,菟丝花,更不似你口中那般的羸弱,杀戮血腥我见的不少,楚二公子你说我们不合适,那你今日又是来做什么呢?若是楚公子理不清自己的心,那还是别再来了,你一个弱冠之年的男子还不如我一个未及笄的姑娘敢爱敢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