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人缘差,是因为”小纂想了想,道,“我从头给您讲吧?”
“行。”叶雨潇点了点头。
原来,本尊乃信阳侯嫡长女,因年幼丧母,自小生活在外祖父平南王家。平南王一家对本尊极尽宠爱,又极其护短,硬是把一个娇滴滴的侯府大小姐,养成了飞扬跋扈、无拘无束、人见人怕的京城女霸王。
而欧阳晟,则是京城公认的美男子,出身高贵,英俊不凡,是无数少女理想中的佳婿。
女霸王痴迷齐王欧阳晟,奈何欧阳晟对她不理不睬,她便每天带着一众人马,对他进行各种围追堵截。
半年前的一天,女霸王在又一次围堵欧阳晟时,遭到了欧阳晟的强烈反抗。混乱中,女霸王失手撕破了欧阳晟前襟的衣裳。
欧阳晟是个大男人,前襟被撕破,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谁知平南王马上进宫面圣,大义凛然地告诉皇上,既然他家外孙女毁掉了齐王的清白,那就得对他负责。
皇上一琢磨,平南王的外孙女、信阳侯家的嫡长女,与齐王那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哪,岂有不成全之理?于是御笔一挥,准了!
这消息对于欧阳晟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为此他深恨本尊,从来没有碰过她。
本尊既然号称京城女霸王,哪受得了这种待遇,果断地瞄准机会,在欧阳晟的饮食里投下了合欢散。
但很可惜,欧阳晟识破了她的“诡计”,雷霆震怒,坚持要休妻
欧阳晟是这个态度,再加上本尊性格飞扬,是个上房揭瓦的主儿,太妃自然也就不喜欢她了。
憎恨本尊的人,还有欧阳晟的叔叔婶婶们。他们为了左右欧阳晟的婚事,已经苦心经营了好多年,谁知一转头,却让本尊捷足先登了,自然把本尊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叶雨潇本以为听到的会是一个受苦受难的故事,谁知本尊竟是这么个彪悍人物,怪不得水蛇腰少女对她的评价是“嚣张”!
不过,人人都有杀人动机,如何判断凶手?叶雨潇只得又问:“在他们中间,有谁会针灸?”
“对哦,凶手既然敢用银针扎您的死穴,肯定懂医术,会针灸!”小纂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一定是那群狐狸精干的!”
“狐狸精?谁?”叶雨潇问道。
“太妃的远房侄女白真真、二夫人的内侄女鲁池瑶、三夫人的内侄女卫珺、四夫人的内侄女孔明月!”小纂咬牙切齿地道,“太妃有个老毛病,时常头疼,她们为了讨好太妃,苦练医术,个个都会针灸!”
全是“内侄女”?那岂不是欧阳晟的表妹团?叶雨潇联想到水蛇腰少女,心里稍微有了点谱:“如果不出意外,凶手就在她们中间了。”
她们终于缩小了嫌疑人范围,小纂却沮丧起来:“一共四个人呢,人人都会针灸,水平也都差不多,怎么确定真凶?”
叶雨潇寻思片刻,问道:“你刚才说,太妃有头疼的毛病,那四个‘表妹’经常去为她针灸?”
“岂止经常,是每天!”小纂激愤不已,“她们不过是王爷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却常年赖在齐王府,还号称什么‘四朵金花’,天天朝太妃跟前凑,就为了多见王爷几面。”
“好。那你明天随我去给太妃请安,看看凶手到底是不是在她们中间。”叶雨潇道。
“王妃,您看她们一眼,就能辨出谁是凶手了?”小纂惊讶极了。
叶雨潇举起断针,迎向了阳光:“对,因为这半根残针,会告诉我一切。”
翌日清晨,旭日东升,天气晴好。叶雨潇早起梳妆,由小纂陪着,去给太妃请安。
小纂已经接受了叶雨潇失忆的现实,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齐王府的情况:“太妃姓白,住在福禧堂,她为人严苛,不苟言笑,不过您不用怕她”
小纂讲完,见叶雨潇走得太慢,又问道:“王妃,您是去查凶手吗?咱们要不要快点走?”
“不急。”叶雨潇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正是要迟点去,等人到齐了才好查呢。”
小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放慢了步伐。
等她们慢慢晃悠到福禧堂的时候,表妹团已经结束了问安,转移到暖阁给白太妃针灸了。
小丫鬟要进去通报,叶雨潇拦住了她:“别惊扰了太妃治病,我自己进去就行。”
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小丫鬟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