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珩冷哼了声,“你觉得呢?陛下不可能安分的。”
这次回答薛珩的是温子衿,他眸光依旧冷淡,“陛下听话的话我们什么都依着他,不听话的话……”
剩下的话温子衿没说,但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不听话的话将人关起来或者囚禁起来。
薛珩乌润的眼珠轻抬,他问温子衿,“到时候陛下哭你就不心疼了?”
温子衿轻掀眼帘,眸色无甚神情的瞥了薛珩一眼,没有说话。
知道那是温子衿看不起薛珩脑子的意思,柳鹤衍唇角几不可闻的勾了下,“世上制衡人的办法有很多,得偿所愿的办法也有很多。”
薛珩歪头,“比如呢?”
柳鹤衍轻叹了口气,“你知道陛下的母族还有亲籍的事情吗?”
谢晚烛的母亲是婢女,在爬床生下谢晚烛后,死的很早,而她的娘家也被其他宫妃陷害,几乎是灭门了,但其实不是的,还是有人活了下来。
到底是有血缘在的,谢晚烛将人偷偷的养在了偏远的地方。
薛珩疑惑的开口,“拿他们威胁陛下,那仅剩的亲缘关系怕是不能够制衡陛下吧?”
闻言柳鹤衍轻微的摇了下头,有些无奈,“国师瞧不起你们还真是不怪他,我只是在告诉你,可以拿陛下的重要的人来威胁他这件事,未必就要是陛下的母族啊,不是还有他的心腹乌和吗。”
颜遇昳丽的眉眼还带着殷红,他出声打断道,“真要到了那一步不就是和陛下鱼死网破了吗……”
柳鹤衍转眸淡淡的看向他,“那摄政王殿下是要陛下永远待在我们身边,还是要看着陛下娶妻生子?”
颜遇被这一问怼的沉默了,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他怎么能忍受谢晚烛娶妻生子呢,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的。
下药1
温子衿眸光冷淡的看向颜遇,他毫无温度的扯了一个笑,“陛下……要听话呀……”
看着神情病态的柳鹤衍温子衿几人,林昭言眸光动了动,要是小烛真落到他们手中……那后果不敢想象,可柳鹤衍说的也不无道理,小烛一完全脱离了他们的控制,有了自己的势力后,必然会翻脸不认他们的……
看到陷入纠结的林昭言,薛珩目光闪了闪,陛下那么聪明,他可不能放任林昭言向着陛下的,再者陛下还最喜欢林昭言,要是让他们两个合作,万一他们赢了,那他就再也抓不住陛下了。
薛珩眼底沁着凉意,唇角却勾起一个甜美的笑,他走到林昭言身侧,拍了拍他的肩膀,“昭言,陛下往日对你做的事你也看到了。”
说着,他低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是陛下真喜欢你,又何必真的献身于右相呢……”
薛珩细密的长睫轻垂,在微弱的光线之下,将那张娇柔的面容衬得脆弱了几分。
他神情受伤的歪头,“我若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断不会愿意再与旁人的。”
薛珩的唇角的笑有些凉薄,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怪不得当初柳鹤衍将夺位的每一步都计算好了,原来是得了好处。
他抿唇嘴角的笑意更深,眸光却阴沉至极,陛下是你先骗了我,就莫要怪我以后做出疯狂的事情了。
林昭言被薛珩说的有些动摇,他睫毛颤了颤,黑润的瞳孔露出几分迷茫与挣扎。
……
柳鹤衍放了权之后,似乎真的不再插手朝堂之事,这也让谢晚烛更加警觉,派人时时刻刻盯着丞相府的动向。
因为几人商议过了,柳鹤衍和林昭言又放了权,剩下的三人回了京城之后也都跟着放权了。
一时之间权力似乎全部回到了谢晚烛手中,可是安稳日子没过几天,朝中就出了大事。
先是拨给偏远县乡的钱款被贪污了,查下去连坐了十几个官吏,紧接着京城发生了大型凶杀案,凶手一直没被抓到,民间人心惶惶,此外还出了好多祸乱之事。
谢晚烛忙的焦头烂额,实权刚回到他手中就发生了这些事,如果不能将这些事及时解决的话,不就是在向那些朝臣说他谢晚烛治国不行吗?
因为温泉一事,谢晚烛与柳鹤衍他们心生芥蒂,处理这些事没找他们,而是找了新上任的那些出生寒门的官员去。
可一连查了几日收效甚微,这些寒门官员找涉事的相关官吏查案,官吏全部不予配合,谢晚烛要是看不出背后是柳鹤衍他们在暗中指使就是蠢货了。
所以说放权根本就是个麻痹谢晚烛的假象,就算谢晚烛决定了什么,只要柳鹤衍他们不点头,依旧是无用。
气的谢晚烛在长明殿发了好大的脾气,他本就接连的操劳了好几日,再加上身体不好,这样一下子就病倒了。
太医院的人为谢晚烛配制了药方,药方先是落到了薛珩手中。
薛珩看着中药配方,眸光幽暗,“若是在药方中加一剂催情药,如何?”
太医闻言,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头低的几乎要挨着地面了,“大人,陛下金枝玉体怎能、怎能……不可,万万不可啊!!”
虽然整个朝堂都知道谢晚烛是傀儡,但朝臣们到底顾及谢晚烛的身体,毕竟谢晚烛身体里流着皇室的血,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
薛珩喉结滚动,露出懒洋洋的笑容,好看的眉眼微挑,轻飘飘的朝太医瞥去,“程太医在说什么呀,这药不是太医给陛下下的吗?怎会是本官万万不可……”
程太医被薛珩这一眼看的心生畏惧,薛珩的话外之意很明显,他这催情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若是他听薛珩的话,那这事很好,若是不下,薛珩也会找别人下的,到时查出来也会算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