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芙兰特的中央大陆,位处整个世界的中心地带,在这里除了人类以外,还居住着如龙、jg灵、妖jg等各式各样名为异种族的存在。同时,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城镇乡村座落在这片宽阔的大陆,如星罗棋布。
花海村,位於大陆西方的一个小村庄,站在村子的中心,放眼望去四方皆树林,唯北面与西面同时紧邻高山──可以说是窝在山脚之下,这里以种植各式各样的花卉闻名。
到了每年的三、四月,随着暖春的脚步施施而来,此处便会盛开五颜六se的花海,本是一片翠绿的森林也将染上绚丽的se彩,随着一阵清风悄声无息地穿过,五彩缤纷的花雨纷纷落下,为该村最绚烂美丽的一道春日景se。
如此yan丽的美景,村子因此得名,其东南二边的森林则被称作「花海之森」。向着东方穿越森林,走上二十公里,往南便是萨芙特王国的国境,向北越过连绵山峰则是杰斯提斯王国。
以村庄广场为中心,附近环绕着几间店铺与一家小客栈,再外圈则是居民,十几户民房都是带有院落的瓦房。此地部分居民的工作多是以花草的种植居多,少数则是远赴外地工作,是以家家户户都有各自的花卉培育房,根据四季变化培育适宜的花卉。
这些花农们细心培育并繁殖出新品种的花,偶尔也会尝试栽种一些新种的草木,待这些花木成熟後便小心移植至预备好的花盆,运送至花海之森外的城镇市集贩卖。
也因着村里一年四季都能栽种各种不同的花卉,所以也不愁遇到严冬时没有收入来源──虽然中央大陆的四季并不明显,但总是会有那麽几天异常寒冷或是炎热的日子。
现在正值炎炎夏季,在这个五脏俱全的村庄里,炎热得彷佛在蒸腾的大地上,有枝叶繁盛的雄伟大树,多采多姿的娇弱花儿,潺潺而流的清澈小溪,随风摇曳的neng绿青草。
这样的景se虽b春天时的盛况逊se许多,却是处处都在彰显着自然的蓬b0生机。
花海村的小孩平日除了帮大人们照料那些小花小草之外,闲暇时间最喜欢做的,便是往东边或南边的森林深处钻,在一片繁茂的树林中四处寻宝。
有时是爬上大树掏鸟蛋,有时是踩着小溪捉鱼,有的时候,还会发现少见的新品种植物。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是如此……
夏日的午後yan光依旧耀眼刺目,暖金se的光芒夹带着细小的尘埃,踏着轻快无声的步伐,钻出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悄悄溜进这座小小的村庄。
它愉悦地走在尘土轻扬的小路,穿过村庄中央的小广场,与几个在广场上玩鬼抓人的孩子擦肩而过,经过一户户有大院落的砖瓦房,最後来到村子最西端的一户人家墙边,毫不犹豫地轻松越过三尺高的红砖墙,在宽敞的院中一蹦一跳,穿越在风中悠扬飞舞的衣物,以优雅的姿态跳过了木制的格子窗。
一个小小的身影就窝在窗边偌大的椅子上,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恼这不速之客的打扰,yan光轻轻抚过那张稚neng的小脸,为这张可ai的脸蛋镀上一层明亮的光晕。
正要去前院收衣服的nn抱着竹篮经过,恰好瞧见自家的乖孙整张小脸都快埋进书里,对此她不免在心里叹了声气。
「塞弗,你不出去玩吗?」想了想觉得还是姑且问一声,即便她大概能猜到孙子的回答,再怎麽说这也算是每日的「例行公事」,而且每次结果都是一样……
男孩闻言抬头看去,掩在长长浏海下的大眼睛眨了眨,像是在试图理解nn的问题是什麽意思。过了几秒後,他才瞅了眼窗外被太yan晒得金光闪闪的院子,小幅度地摇摇头当作回答。
好吧,不出意料的反应,就连回答的方式都是这样一尘不变,没有任何一点新意。nn望着重新埋首书中的孙子再次小声叹息,兀自摇摇头推门出去收衣服。
只是衣服收着收着,手上机械x的做事,闲来无事的脑袋便开始就孙子刚才的反应深入思索起来。
宝贝金孙乖巧是乖巧,却太安静太害羞了点,明明村里同龄的孩子也没几个,这孩子却愣是一个玩得来的小同伴都没有……现在想来,好像从他六岁後就甚少看见他和其他孩子一道出去玩,几乎都是窝在家看书,这让她这个做祖母的多少有点担心。
想她还未到天命之年,却已愁得一头乌发大半染上霜雪,没想到竟然不是因为自己那个自小调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长大後也不省心的儿子,而是这个乖巧聪明还从不闯祸闹事的小孙子。
不过说到其他孩子……十几天前花海村迎来了新的住民,年轻的小夫妻与可ai的nv儿,一家三口购置的屋子就在他们家几步远的距离外,是一间许久不曾住人的老旧房屋。
这件事在别的城市或许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放到花海村却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大事。
毕竟花海村是那种谁家孩子今天摔跤跌了个狗吃屎或是哪家的人,不出一个小时便全村皆知的小地方,不仅腹地小,位置还偏僻,谁会想来这种地方住?
这一家三口的到来,自然引来全村人的好奇与关注。
村民们皆是心地纯朴的好人家,但是花海村偏乡小地,乐趣不多,日常的休闲娱乐不是谁家的八卦就是大城里的八卦,偶尔也会有经过村庄的y游诗人、杂耍艺人或是三三两两的行走商贩,但是平常还是聊八卦居多。
一群村民见夫妻俩年轻,举手投足俱是一种贵不可攀的气质,各自暗地揣测是不是哪个大城市的小俩口暗结珠胎後私奔来此,还是哪个国家贵族子弟来他们这种乡间度假,一时间全村议论纷纷。
没有恶意,有的只是纯粹的好奇,毕竟前面也说了,穷乡僻壤没什麽太多玩乐解闷的有趣事物,只能互相唠叨闲扯。
後来又见新邻居似乎对如何整修已经破败不堪的旧屋颇为苦恼,向来热情好客的他们也停了闲话,自动自发上去帮把手,原先被村中小孩当成探险的屋子不出几天便焕然一新。
前几日新屋刚落成,那对夫妇便带着小nv儿以及家乡的礼物挨家挨户全拜访了遍,上午去村子这头,下午去村子另一头;待来到他们家时,已是前天下午的事,一家三口穿着一模一样的深蓝se服饰,长袍宽袖,看起来很有传统大族的气派。
当时自家孙子的反应……打过招呼後就一声不吭的窝回自己房里看书,直到人家临走之前才将人拉出来一同送客,因为是被祖父严厉训斥一顿才出的房门,所以塞弗当时是红着眼睛躲在父母身後同人道别。
不ai说话就算了,原本还以为是孩子有什麽先天不足或是病症,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但是给儿子媳妇带去城里让医生看过後都说没有什麽大问题,相反的,小孙子相当聪明,且识得的字汇量b一般同龄的孩子还要来得多,只是有些怕生。
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喜欢跟其他小孩玩耍,宁愿自己一个人窝在家看书。
至於ai看书这点,约莫是受了他父母的工作影响。
希斯托里家一家五口人,两老在家从事花卉栽种,唯一的儿子是考古学家,媳妇则是历史学者,经常不在家的二人都是从事历史考古相关的职业,所以除了花木植栽,家中最多的就是历史神话或是山水游记的书籍。
nn一边手脚麻利将晒得暖呼呼的衣物塞进竹篮,一边想着想着,便开始反思是否是他和老伴的教养方式出了问题。
毕竟在圣教会工作的儿子媳妇工作只有「繁重」两个字足以形容,有时是写书有时是要实地考察,一连几日不在家已是家常便饭,有时一二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态,因此宝贝金孙多是由他们做祖父母的来照料;但是说来惭愧,他们俩平日也挺忙碌的。
青梅竹马的老伴成天窝在花房,打小就是个严肃古板的x子,为人沈默寡言,总是板着张脸不喜形於se,对孙子疼ai归疼ai,却不溢於言表,传统的大男人;至於自己则是整天忙上忙下的打理整个家,偶尔得空也是去花房给老伴搭把手,基本上忙得就像一颗转不停的陀螺,只能将孙子放在看得到的位置自己一个人玩。
指不定是他们哪里有疏漏,才导致宝贝孙儿如今变成这副不ai与人交流的样子。
但是站在那里想了老半天,怎麽想怎麽觉得不论哪里都是错,再仔细一想,感觉又好像都没错。这样反反覆覆的,老人家越想越是苦恼,眉头也愈拧愈紧,一脸苦大仇深,心里有一事,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慢了下来。
真是愈想愈愁,思绪越来越混乱,除了叹气就只是叹气,她蹲下身正准备把收好的衣服抱回屋时,刚一抬头便对上一双明亮有神,不似普通人会有的银灰se大眼睛,吓得她「啊」的一声,手中的篮子没拿好落在地上,掉出几件衣物,差点当场心脏病发闪到腰。
惊魂未定的老人家忙不迭地轻拍x口,感觉心跳逐渐平稳後才定睛一看,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蹲在自己面前,好奇地看着自己。
那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小姑娘,约莫六七岁的年纪,生的玉雪可ai,让她看得心都要融化了。
她穿着略显宽松的深蓝衣物,像是一种传统服饰,这颜se衬得她肤se雪白,背上背了一个有翅膀装饰的浅蓝se小背包,正眨巴着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
b起老人家失去活力的发se,小姑娘那头看上更富有光泽的银白短发被剪成了个妹妹头,俏皮的搭在她的脑袋上,稚neng的小脸蛋还残留着可ai的婴儿肥。
她的五官相当jg致,莹白的肌肤neng的像掐得出水来,秀气的眉毛、小巧的鼻头、菱形的嘴唇,长而翘的睫毛下是一对大大的眼睛,圆滚滚的,银中带着灰的美丽瞳se,放在中央大陆这个种族织锦之地也是极其少见。
这双漂亮的眼睛眨呀眨的,看起来就像是盛着黑珍珠的水银,闪着粼粼波光,连带着长长的睫毛扑楞扑楞地像蝴蝶振翅一样,如此天真可ai的模样,令人看了不禁心生喜ai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