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嫩的手背上一道长长的血痕暴露在众人视线中,阿秀大惊,连忙用手帕摁住伤口:“小姐!”
还没等众人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沈温婉连忙跪下:“爹爹!爹爹不要怪母亲,这是女儿自己不小心弄的,跟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爹爹万万不要因此跟母亲生了嫌隙!”
“你闭嘴!”王氏一慌,语气都忘了掩饰。
“啪!”沈九华一巴掌甩在王氏的脸上,“你才闭嘴!”
弯身将沈温婉扶起来,沈九华示意阿秀扶住她,随后转身怒瞪被沈琼华扶着的王氏:“今天晚上你去祠堂跪着,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自己!”
王氏刚准备反驳什么,沈琼华连忙扯了扯她,让她别再说话。
转头看向沈温婉,却发现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们,眼底闪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氏忍着怒气,朝着沈九华屈身一礼:“是。”
随后也不管沈九华什么反应,气怒地带着一大帮人离开。
“反了!真是反了!”沈九华气得大骂。
等他骂够了,沈温婉才上前安慰:“爹爹莫气,母亲毕竟做了这么久的主母,今日不过一时糊涂,爹爹身为朝中重臣,还要帮着圣上分忧呢,当照顾好自己才是。”
“当了这么多年的主母还能这般不知深浅?我看她就是故意的!”这么一说,沈九华瞬间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
心中气怒更甚,面上却是不再说什么,只对着沈温婉道:“行了,夜也深了,你先回屋休息吧,我走了。”
“送爹爹。”
沈九华走后,沈温婉收了脸上的怯懦笑意,冰冷的视线扫过一边的玲儿。
玲儿瞬间感觉自己周身像是被一股阴气笼罩,寒凉刺骨。
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却见沈温婉收了视线,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进了屋。
玲儿大松一口气,想了想,理所当然地回去休息。
屋内,阿秀一边心疼地替沈温婉上药,一边絮絮叨叨:“夫人真是狠心,划这么大一道口子!”
“是我自己。”沈温婉看着手上的伤口,眼底寒光四射,“不这样,怎么让她受罚呢?”
声音轻细,阿秀却是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冷意。
小姐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眼底疑惑的阿秀,沈温婉既不掩饰也不解释,只收了收冷意:“阿秀,你去休息吧。”
“是,小姐。”阿秀迟疑地走到门口,最终还是在开门前开了口,“小姐,玲儿她”
话未说完,就被沈温婉打断:“我知道,你不用管,去休息吧。”
阿秀轻叹一声,一脸忧愁地福了福身离开。
房中就剩她一个人,沈温婉坐在桌前,看着跳动的烛火,眸中迸出凛冽寒光。
跪祠堂啊,还不够呢!
王氏、玲儿、沈琼华、南宫玉
沈温婉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不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第二天一早,沈温婉又病倒了。
消息传到了前院,沈九华正和突来拜访的忠安侯秦封品茶,丫鬟说完后,秦封当即摔了茶杯。
沈九华心底昨晚升起的那抹浅薄的心疼褪去,只暗恨丫鬟来得不是时候,却又不能阻止秦封,只能连连一路陪着笑,带着秦封去了沈芳院。
刚近小楼,一股霉味就熏得秦封咳嗽病犯了,惊得沈九华急急地劝:“这是件小事,怎得劳烦侯爷麻烦。您别担心,我会给温婉叫最好的大夫,她只不过偶感风寒。”
“小事?”秦封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瞪圆了脸,涨红着脸,恨不得拍死这个偏心的东西,自家妹妹低嫁于她,妹妹早亡,他竟然这样低待妹妹的女儿!
秦封强忍着从口中挤出话来:“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骨弱?”
说完甩了袖子就直奔床榻,却见大夫脸色发白地跪在床边,阿秀守在床角哭得喘不过气。
躺在床上的沈温婉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一头的冷汗。
秦封心底一急:“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阿秀哭道:“这几年来,小姐一直病着,可大夫却总是说这只是小姐身子骨弱,昨天晚上,小姐出去帮老爷种长生树的时候受了寒,风直接就吹骨子里去了。”
几句话一说,阿秀已泣不成声,秦封听得心头滴血:“沈相!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秦家的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