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瓷点了点头,微笑:“我毕竟和她们相识了三年,对她们还是有些
了解的。”
凌南枝向来娇生惯养,平时打个针也要哀嚎好久
,喊她有多疼。
同时她也很注重她的那张脸,每年往那张脸上花费的金钱和精力都有很多。
所以
,打她的脸,毁掉她精心维护的脸,又让她感觉到极致的疼痛,是对凌南枝最好的报复。
至于丁芳……
肉体的疼痛其实并不能对她造成很深的伤害。
她虽然如今是个贵妇,但毕竟是个经历风雨的中年人,这种肉体上的伤她只会疼一会儿而已。
但,她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凌夫人的身份和她生下的凌南枝这个凌家血脉,最在乎的就是凌少杰的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苏千瓷在她耳边说的那两句话,一句摧毁了她所有的骄傲,另一句,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所以她才会精神崩溃,像是个疯子一样地趴在地上,一直重复着“不可能”这几个字。
厉诚泽挑眉,淡淡地扫了苏千瓷一眼,眸中对她多了一分的赞许:“你和你姐姐的确是不太一样。”
他认识的凌千雅,即使对一个人再恨,也不会想出这种方式来报复的。
她总是将所有的坏情绪留给自己,将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在和韩诺结婚没多久之后,就患上心理疾病。
苏千瓷对厉诚泽这样的评价并不意外。
她也知道厉诚泽话里面的意思。
女人勾唇笑笑,双眸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眸光却仿佛穿过了墙壁,去到了更远的地方:“曾经也和姐姐一样善良的。”
以前的苏千瓷,即使已经身患绝症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也从未想过要和那些曾经欺辱她的人争斗什么,更别说报复了。
可是,当她在病床上昏迷了七个月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些人还在因为她而迁怒于她的朋友们的时候,她便开始慢慢明白。
有些人,是不值得原谅的。
对于这些人,只有比她们更加残忍凌厉,让她们也承受和她当时同样的痛苦,她们才会知道自己到底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厉诚泽对以前的苏千瓷并不了解,不知道她到底被这母女两个欺负成了什么样子,也自然不好评价她的报复到底是她残忍还是那母女两个活该。
他顿了片刻,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打算继续留下来帮老爷子料理后事,还是回去看凌北谦?”
苏千瓷朝着病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白管家正低着头,在对着泪流满面的凌艳茹交代着什么。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我现在的身份,不太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