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沈先生,谢沈先生。”严八感激涕零地磕头。
看到严八的反应,莫浩整个人已经大脑当机。
他想说什么,但恐惧就如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掐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话,唯有疯狂发抖。
“哒,哒,哒。”
脚步声声,犹如地狱敲响的丧钟。
沈龙一步步走至疯狂颤抖的莫浩面前。
严八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着牙爬起,然后颤巍巍地站过来,狠戾地道:“先生,是他招惹了您,我杀了他。”
“不,不要。”莫浩终于反应过来了,哭着道:“叔叔,饶了我,我不想死啊,求你了啊。”
严八想掐死他,求他有屁用,该求的人是沈龙啊。
但是,现在他不敢为莫浩说话了,否则,他就凉了。
“你能找到秦聪吗?”沈龙突然问出一句。
然而,莫浩却是没有回应。
沈龙转身,丢下一道冷漠的声音:“挖个坑,埋了。”
“是。”严八无奈摇头。
莫浩自己作死,他也无能为力了。
“不要,能,我能找到秦聪——!我真能找到啊!”在沈龙要离开的时候,莫浩好像回了魂似的,终于有了回应,撕心裂肺地大喊。
沈龙停下脚步,抬眼望向瘫坐在大厅内侧的秃头经理:“过来。”
“啊?”经理一跳,醒悟过来时,“稀里哗啦”地爬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先生,我,我错了,求您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呜呜。”
沈龙一瞪眼:“我没说你错。照顾好我父母,如果他们有什么事,你就真可以和你家的老小说拜拜了。”
经理一愣后,大喜:“感谢先生,您放心,您父母比我父母都重要,两位老人家少一根毫毛,我涂久以死谢罪!”
涂久抬手发下毒誓。
“很好,记住你的话。”沈龙扭头望向严八:“带上这牲口,去找秦聪。”
“是。”严八一声大吼:“没死的都特么起来,跟老子走。”
“是,是,是。”一阵回应声中,一帮小弟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
天聪夜总会,绝对是庆江最有名的夜总会之一。
这家夜总会的老板便是秦聪,连夜总会的名字都是用了他名字中的一个“聪”字。
此刻,夜总会大楼楼顶天台。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跪在地上,披头散发,神情悲痛,目光呆滞。
她的嘴角和胸前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
凌晨的冷风呼啸而过,吹起她带血的长发,吹起她带血的衣角,发出萧瑟凄凉的呜鸣声,似在哭泣。
在她怀里,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男子浑身是血,已经没了气息。
他的嘴唇虽然紧闭,但眼睛却是瞪得很大,死不瞑目。
“辉,你慢走,随后我会来陪你。”女人的手缓缓抚上男子的眼睛,将那一双瞪大的双目闭上。
女子,眼里的泪已经流干。
下一刻,她缓缓抬头,漠然的目光望着前面站着的几人。
为首一人是位西装革履的青年,脑后捆着一把辫子,打扮得很洋气。
他便是秦聪,秦雅菲的弟弟。
“呵呵,沈彤彤,这就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下场,懂?”秦聪带着得意的狞笑,玩味的目光望着沈彤彤怀里的尸体:“啧啧,还别说啊,赵辉这傻子还真够痴情的,竟然为了你死都不怕。当真是,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啊,哈哈。”
“爱情,呵呵,这年头竟然有男人相信这玩意,和你哥沈龙一样蠢,哈哈。”
秦聪大笑,后面的小弟们跟着一起哄笑。
沈彤彤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任意秦聪等人笑着,似乎已经麻木。
“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沈彤彤凄然的声音,打断了一帮牲口的哄笑:“我卑微地祈求,只是为了让他活着。可终究,你没有放过他。”
这句话,女子面无表情地说出来,声音带着嘶哑,似乎没有悲伤,但却恰恰却道出了她最悲伤的情绪。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一刻,她已经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