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院子和下人,应该还不至于山穷水尽到要卖掉她。
她不值几两银子的。
姜玉清小心翼翼地问:“周崖,这是哪儿啊?”
她坐,他站。
姜玉清仰着首看她,神情中是从未有过的谨慎和小心翼翼,她从前在家时哪里看过旁人的眼色。
“我的府中。”
姜玉清当然知道这是在他的府中,她更想知道这是哪儿,“……我问的不是这个。”
周崖问:“你认为我们在哪里?”
他们从云霞山出发,坐了两日马车,姜玉清分不清沿途经过了哪些地方,她沮丧道:“就是不知道才问你。”
周崖坦荡地说着谎话,“我们在临阳。”
姜玉清“啊”了一句,她之前不曾出过京城,临阳是何处她根本不知道。
“好吧……”
周崖不着痕迹地揭过去她的话,他忽然严肃起来,“你知道那尊梅瓶值多少银子吗?”
姜玉清还在为周崖大人大量沾沾自喜,听他再度提起,脸色都变了,“……最多值五两银子吧。”
她家中有相似的梅瓶,姜玉清与阿姐各有一尊,平日放在条案上,插些时令的花儿草儿。
姜玉清言语处处显露着她绝非是小门小户的女儿,周崖有自己的盘算,他道:“五两对姚姑娘来说似乎不值一提。”
对从前的姜玉清来说是不值一提,对如今的姜玉清来说,五两银子可以要了她的命。
她装作可怜,“你不会与我计较吧?我已经是半个废人了,拿不出五两银子。”
他没有答话,弄得姜玉清愈发紧张。
忽而间,周崖笑了一下,“不过是一尊梅瓶,我不会因此刁难于你。”
“周崖,你是个好人。”
这句是姜玉清的真心话。
他救了他,为她医腿,还带她来临阳,打碎他的瓶子他也不计较,他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谢玄三人在院中等着,周崖吩咐春雨与秋水,“将地上的东西收拾了。”
“是。”
一
边向外走着,周崖道:“去查,京中可有哪位官员姓姚,且家中有女儿出嫁,仔仔细细全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