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下人,陪伴我多年,你如今要抓她,岂不是在打我的脸?”
胡氏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早已经比她还高的儿子。
纪玄心底嘲讽,没错,是从娘家带过来的下人,您把她当自己人,但她心里真正的主子可指不定是谁呢!
但这些话,他一句都不能说。
纪玄面色沉肃,态度强势道:“孩儿说了不想要女人,但她三番两次唆使母亲给我房里塞人,她有把我当主子吗?”
“这难道不是在打我的脸?”
胡氏一时哑口无言。
她攥着丫鬟的胳膊,没什么底气地说:“给你找通房丫鬟是我的主意,与严嬷嬷无关,你有什么冲你母亲我来!”
纪玄也没想到,胡氏竟如此看重严氏,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懒得再跟她说了,挥了挥手:“带走!”
被小厮摁在地上的严嬷嬷拼命挣扎起来,出呜呜的声音。
胡氏着急起来,“我看今日谁敢!”
“来人!”
胡氏竟不管不顾地把撷芳院的护院都叫了进来,和纪玄带来的人对峙上了。
“你今日若非要带走严嬷嬷,那你就别认我这个母亲!”胡氏气得直抖。
纪玄气得喉头一哽。
两方就这样对峙了片刻,一秒钟漫长地像一个时辰,底下的下人都有流冷汗。
夫人和五公子虽然常常吵架,但吵的这么厉害的,可鲜少会有。
纪玄捏着拳头复又松开,“好,母亲既然非要护着她,那母亲以后就不要再管儿子的事情!”
纪玄带着人转身就大步离开,消失在了撷芳院。
“纪玄,纪玄!”胡氏在他身后喊,可纪玄一次也没有回头。
。
丹枫院,
木槿正在打扫花园里的小路,远远听到几个小丫鬟躲懒,围在一起说小话。
“听说前面有丫鬟正挨板子呢!”
“当真?这又是犯了什么事?咱们公子好像许久都没打过下人板子了吧?”
“当然是真的,我来的时候,他们正压着那个女的往出走呢!说是要在院子中间打,还要打二十大板,以作警示,喊大家都过去看呢!”
木槿对这些并不关心,仍然在默默扫着地。
她站得远,又有草木遮挡,那几个小丫鬟并没有现她。
“二十大板,打完人都废了吧,她犯了什么错,竟罚得这样重?”
“昨天咱们公子不是喝醉了吗,听说啊,是她昨晚半夜三更趁着公子醉酒,想爬公子的床,却被公子赶了出去!”
有人啐了一声,“又是个不要脸的小贱蹄子!咱们公子岂是她能肖想的?”
“上一个爬床的,屁个好都没落着,被公子扔到那个偏僻角落里,天天干脏活累活,这还没过多久,就又来一个痴心妄想做主子梦做疯了的!真是不怕死啊。”
木槿脸色一白,拿着扫把的手顿了一下。
很快,她又恢复如常,仍然默默地扫地。
“这不要脸的小贱货叫什么名字?”
“听说叫什么……什么芍药。”
木槿唰的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几个丫鬟站的方向。
几个聚在一起偷懒的小丫鬟絮絮叨叨的对话仍在继续。
“你要过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