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帝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有爱卿今日保证,朕更加确信当初没有看错人。今日叫墨痕来,要革去你礼部尚书一职着实不假,可是却有另一件事情需你去做。”
贾墨痕见他双目犀利对视,便微微低了头,“皇上只管吩咐,臣万死不辞。”
“又不是让你上战场去干甚要命的事,不需要你万死不辞。”大晏帝勾唇一笑,神色轻松。见一向能掐会算的贾墨痕此刻亦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大晏帝心情颇好,道:“朕五岁习文、七岁习武,剑术骑术皆不敢落后,如今朕的皇儿将至五岁,也该是念书的时候,朕观文武百臣许久,也就墨痕你最适合太傅一职。”
此话一出,贾墨痕不由怔住,讶然道:“臣何德何能,恐不胜任此职。”顿了顿又道,“若臣担任此职,朝堂之上反对之人怕会不少。”太傅一职虽说只是教宫中皇子公主习文,算不得一件劳苦的活儿,甚至可以算的上轻松,可是此职却极受万人尊敬,单单一个名头便是担了正一品的官品。
“爱卿担心的只有后者吧。”大晏帝朗笑,“你便只管应下此事,那些个臣子要想反对此举的话,自然要找个恰当的理由,届时你当朕没有话堵回去?就算朕没有,相信爱卿定会想到应对之策。”
“……臣多谢皇上信任,自当好好担任太傅一职。”贾墨痕字字铿锵。
说了这事,大晏帝才懒懒坐回软椅上,目光晦暗不明,“爱卿难道无甚话问朕?”
贾墨痕淡笑看他,“皇上既已知晓臣要问之事,臣便直说了,那蒋少秋虽说对皇上忠心不二,可是毕竟岁数摆在那儿,这内侍卫总统将军一直怕是也担任不久,皇上您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听闻此话,大晏帝哈哈一笑,“墨痕果然一针见血。”那犀利的目光忽地紧紧锁住贾墨痕,悠悠道:“朕自然是瞧准了那内侍卫总统将军所拥有的兵权,兵权再不能落入怀有异心之人的手中。贾墨痕,若朕给你三年时间,可够否?”
贾墨痕自然明白大晏帝的意思,可是要在一群武将里短短三年里建立起威望,又岂是一件易事,但也只是敛了敛眉,便朝大晏帝抱拳道:“皇上放心,三年时间足够。”三年后,那蒋少秋也差不多该告老还乡了,兵权自然又要转移。贾墨痕暗自怀疑,大晏帝怕是早已有所打算,待到他出现后,大晏帝多次试探考验,觉得是可靠能用之人,便起了让他接任兵权的心思。所以说,上次让他暗中调查孟世绝犯事罪证并不是大晏帝心血来潮,而是酝酿许久的策划。
贾墨痕不得不再一次对这座上的男人重新认识一番,这个人藏得太深,让他看不透。想起近日后宫之事,宠极一时的贤妃便是在孟世绝出事后不久被打入了冷宫,那理由也是找得绝,残害皇嗣,谁人敢置一词?也或者贤妃残害皇嗣一事不假,引得大晏帝加快了拔掉孟世绝这个棋子的想法?
“皇上,若无他事,臣先行告退。”贾墨痕低头道。
大晏帝微微颔首,“爱卿便等着坐上太傅一职便是,那吏部尚书一职你也继续担着,让吏部的左右侍郎凡事多操劳一些,爱卿最后过目一下即可。”
“臣明白。”
等到贾墨痕走远,大晏帝召唤了李福升进殿,眉头微皱,不知被何事所扰。
“皇上。”李福升低低换了声。
大晏帝这才回神,淡淡道:“去滴玉宫与菊妃说一声,二皇子生辰将至,让他稍作准备,到时候行拜师礼。”
“是。”李福升应道,心里却想,此事该是皇上亲口对菊妃说一声才是,让他一个奴才通报,菊妃心里怕是会不好过吧。
菊妃和大晏帝曾经的过往,没有谁比李福升更清楚了,当初菊妃甚爱皇上,大晏帝亦是十分宠溺她的,只是后来菊妃怀孕期间,大晏帝频频宠幸其他妃嫔,菊妃和大晏帝之间的感情便逐渐淡了下来,直至后来菊妃诞下二皇子,身子落下病根,大晏帝宠幸愈少,他清楚记得,那时菊妃是与花后走得极近的,自花后去后,皇上与菊妃的感情算是彻底崩了。如今,大晏帝也只是个把月地去滴玉宫看看,对二皇子亦不是很上心。李福升却没想到,二皇子的这些事,其实皇上都惦记着,心里有着底呢。
说实在的,菊妃也是个傻女人,皇上宠她盛极一时,她该是好好把握才是,却是跟皇上计较起了真感情,那就是一实实在在的傻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君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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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八月桂花
59、八月桂花
如今已八月中旬,正是桂花飘香季节,不管在哪都能远远闻到那怡人的桂花香气。长乐宫的小厨房里正忙成一团,云娇几个正和嬷嬷一块做着桂花糕。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安德子,墨月几个正在小厨房里忙活着,你随我去翠荷殿走一趟。”叶灵霜走向宫门,朝门口挺立而站的两人看了看,然后对安德子笑道,不等安德子答话,转而将目光落在吴团身上,“吴团你在这继续守着,若是有人来殿中寻我,便说我片刻就回。”
“是,娘娘只管放心去。”吴团忙点头应声。见两人渐渐走远,吴团才又收回目光,继续守着宫门。
“翠荷殿那处可有时常清扫?”叶灵霜问了一句。
身后跟着的安德子虽有不解,却一直压在心里,只回道:“娘娘曾有吩咐,奴才和吴团两个自不敢怠慢,一有空档就过去整理清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