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处同志朝她身后看了一眼,问:“就你一个人过来?不需要跟你的丈夫再协调一下吗?”
柳知秋眼神黯了一瞬,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他有事要忙而已。”
同志见状也不在说什么,拿起印章,在离婚报告上盖了下去。
尘埃落定。
柳知秋带着盖好章的离婚报告,去了民政局申请了离婚证,而后才回了家。
还没走到家门口,却听到了秦堰沉稳的声音徐徐传来。
“……宁婧的事就拜托你了。”
她的脚步一顿,登时停在了原地。
从拐角看去,正好能看到男人披着大衣和一个人交谈,手中还拿着什么。
秦堰的话还未结束:“她的口味比较挑剔,麻烦多上点心。”
“医生让她少吃些辣,你记得提醒她。”
“天气也开始冷了,要是衣服薄了就告诉我,我叫人送给她。”
一向对她冷漠的男人,这时却显得有些唠叨,像个体贴温和的邻家哥哥。
柳知秋僵站在原地,自虐般听着,在脑海中一点点勾画出了他和宁婧相处时的细节。
她几乎能够想见,秦堰在宁婧面前是多么体贴细心、又事事紧张的模样。
爱和不爱的区别,真的很明显。
等到他们的对话结束。
那人临走之前,秦堰拿出手上的东西递给对方。
竟是一个信封。
“这是……我写给她的,里面还有一些钱,你一起给她带过去。”
柳知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自己不让秦堰去见宁婧,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不能见面,就用书信来寄托思念,还自掏腰包给宁婧。
越发衬得自己像是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柳知秋的心仿佛都被冻成了冰块,每跳一下都牵起一阵寒意。
等另一人走后,柳知秋这才轻颤着吐出一口气,装作刚回来的模样,跨步走出了拐角。
见到她的身影,秦堰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却被立刻掩盖了下去。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柳知秋意兴阑珊地回道:“怎么,打扰到你了?”
秦堰被她的话一刺,隐约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却没有细想。
他只是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这是你的家,哪里来的打扰?”
柳知秋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不打算拆穿他。
等自己走后,他们也不必再这样遮遮掩掩的书信来往,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她的离开,对所有人都会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