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的气色倒是极好,原本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丝红晕,道:"是我娘家嫂子送来的。"
"郑夫人有心了。"
"我让你来也是想你帮我抄经的,这些日子我身子虽好了些,但不知怎得总是发倦的很。"郑氏解释道。
溪娘秀眉微蹙道:"二夫人可是整日里没有食欲,看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郑氏诧异:"正是。。。。。。难不成你母亲当年也是如此?"
"是有段日子这般,不过那时我们都觉得气色好了怕是身体也会渐渐恢复,如今想来是要请大夫仔细看看的,二夫人不如也请府医瞧瞧。"溪娘关切道。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那之后没多久林氏的身子突然又倒下了,比先前更憔悴无力,再不久又像得了痨病般咳了几日,而后就再没有醒来过。
郑氏这才留了心,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关心。"
夜里景翊路过佛堂时见里面还点着灯,俊秀的眉目顿时涌上了一丝暖意。
佛堂门被推开时,溪娘看着一眼来人起身道:"三老爷安。"
景翊平平淡淡地向她道:"昨夜可还好?"
昨夜那般情形她自然是不会好的,可她先前还说了会守规矩服侍景循,如今又要说不好岂不是前后矛盾,溪娘垂眸道:"还好。"
景翊想从她的神态窥探一丝他想见到的难过与忧愁,偏偏没有。
他藏在衣袖中的手紧握,转身将鼻息间的的馥郁花香挡在身后,道:"那就好,昨夜我责罚大郎听说从你那里唤起的人,必然是打扰到你休息了。"
他这话里有话,偏偏本是玲珑心肠的人却因思虑太过听不出来,颔首道:"妾那时还未歇下,不曾打扰。"
佛堂里景翊背对着她,两人看不清对方神色,本是一片寂静时景翊看着门外的夜色深吸一口气,转身道:"你怎么这么晚还在佛堂。"
溪娘将明日替柳月柔挑衣料的事情讲了,才道:"明日怕是来不及为二夫人抄经,今夜就多抄写放在这儿。"
景翊听她说的要给沈丽娘买衣料的事,提醒道:"玄武大街上最大的成衣铺子就是景家的,不必去旁的地方费力。"
溪娘淡笑道:"妾四处看看也无妨的。"
他的目光透过昏黄的烛火落道她的指尖,冷声道:"你的手指怎么了?"
溪娘低头看着裹上纱布的食指,只道是不小心受了伤,可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就被景翊的大手握住。
那般令她着迷的触感就像一条蛇往她颤抖的心脏钻去,待到他轻轻柔柔理开薄纱,道:"怎么回事?"
这动作于理不合,景翊也只抬手她的手看了一眼已就手放下。
溪娘低声道:"不敢瞒三老爷,妾愚笨夹到大少爷的蹀躞带上了。"
景翊脸上讳莫如深,缓缓说道:“蹀躞带太过麻烦,我从来不用。”
听得这话,她的心绪又翻起了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