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那里游荡着毒蝎的幽魂,以及那永不满足的毒鞭之灵,它们提醒着所有生者:最致命的背叛往往源自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
故事,它结束了。可蝎子与尾巴的故事从未结束,毒蝎终身没有爱上其它爬虫,也没有为自己以外的人拨动心弦。
可是,世界上到处都是“蝎子”,“尾巴”的后代。
毒蝎的悲剧,还在不断重演。
……
……
第二个故事,来自莉恩与安托莉亚携手共度地童年。
在那个遥远的小镇,风雨交加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自然界的愤怒与神秘故事交织在一起,为孩子们的梦境添上不安的恐惧色彩。
莉恩和安托莉亚,两个小身影蜷缩在一张旧木床上,被褥成了她们抵御外界恐惧的唯一堡垒。
安托莉亚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刚刚回忆起精灵游侠口中有关毒蝎的黑暗寓言,眼中还残留着故事留下的阴影。
“我。。。我怕极了那些有着多脚和毒刺的东西,它们就像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她紧握着莉恩的手,只有这样,才能驱散心底的恐惧。
莉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以一种出她年龄的沉稳回答:“恐惧是正常的,安托莉亚。它让我们知道什么是我们需要小心的,需要回避和运用智慧去对抗的…”
“但你无需害怕,因为有我在,我会保护你…就像故事里的英雄一样。”
“那你怕什么呢,莉恩?”安托莉亚好奇地问,她想知道是否有人能勇敢到无所畏惧。
或许,她的语气中还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嫉妒。
莉恩沉思了一会儿,窗外雷声轰隆,映衬着她眼中的严肃。
“我怕的是看不见的东西,”她缓缓地说,“比如时间。它无声无息地流逝,带走了我们不想失去的东西,改变了我们…”
“…还有遗忘,它像是无形的怪物,慢慢吞噬掉人们的记忆,让重要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
安托莉亚瞪大了眼睛,她从未想到这些抽象的概念也能成为恐惧的对象。“时间?遗忘?”她重复着,试图理解姐姐的思维。
莉恩的恐惧,不同于安托莉亚对蝎子与蜘蛛的直白惊慌,那是一种更为悠远内省的忧虑,正如暮光精灵长者口中代代相传中的传说。
夜灵悄然游荡,无影无形,却能悄无声息地剥夺行者的心魂。
这恐惧,对于年幼的她而言难以名状,只能以“时间”与“成长”这些词汇勉强描摹。
但随着岁月流转,她逐渐意识到,那实质上是对“死亡”的深切畏惧—不只是生命火花的熄灭,更是心灵深处那份纯真与自我的消逝。
如同诗人作家、吟游记客笔下那些坚韧而又脆弱的角色,莉恩在成长的征途中,不断与内外的敌人交锋…
…每一次挥剑斩敌,每一场与野兽的搏斗,都让她更加接近生命的本质,也更加远离了童年的无忧。
她开始明白,真正的死亡,不仅仅是肉体的终结,更是灵魂深处对生活的热爱与追求的丧失。
是在日复一日的战斗与生存中,逐渐遗忘了为何而战,为何而活。
在无数个血色夕阳下,莉恩凝视着自己的倒影,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眸已染上了战争的风霜。
她看到的,不再是一个怀揣梦想的孩子,而是一个被岁月雕刻,被经历重塑的磐石般的战士。
她开始感受到,每一次胜利背后,都是对自己灵魂的一次轻微绞杀,是对纯真与梦想的又一次背叛。
简直是在用脑中的浆液,播种扼死自己的菟丝花。
简直就是童年故事中捡起撒旦遗物的“蝎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成为蝎子的一天,每个人都有捡起蝎尾,最终死于那尾毒的一天。
或许每个蝎子所恐惧的,便是未来刺向自己的致命回旋。
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最重要的不是如何避免死亡,而是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栽种出不朽的灵魂。
……
……
故事时间结束。
突然,一股强大的能量从莉恩体内迸而出,她深吸一口气,紧闭双眼,仿佛在与命运进行最后的抗争。
牢狱内的空气开始扭曲,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力量正在觉醒。
当莉恩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瞳孔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
她紧握双拳,用力挣扎着,铁链在她的力量下开始融化变形,出锐利的金属摩擦声。
四名重甲侍卫见状,立刻挥舞着长矛冲向莉恩,试图阻止她挣脱束缚。
然而,莉恩的力量远非他们能够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