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之种·其二·灰河之主!
各位,在我们将视角投向阿斯拉与雷琳的惊奇历险时,请不要忘记,这世界上的每个人,每本书都是一具多面体。
每本书的故事,也不仅只有一条单线,而是无数条线构成的无数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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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故事,生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众神依旧存在的苍穹之下,三途河川,那条分割生死、悲欢与欲望的冥河旁,矗立着一座幽暗的宫殿。
那里住着三位女巫,她们的名字响彻人间—贪、嗔、痴,各司其职,各自掌管着亡魂的轮回之路。
贪,这位迷恋于世间珍奇的女巫,一日在巡游至人间战场的废墟时,她的目光被战场上闪烁的金属所吸引,那些沾染着英勇与悲壮的遗物,竟让这位冷酷无情的女巫心中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情感。
就在此刻,一位英武非凡的武士,身负重伤,却依然傲然挺立,他那不屈的眼神深深吸引了贪。
然而,当她试图以自己的方式表达这份奇异的情感时,却被误解为对武士荣誉的玷污—武士的尊严不容侵犯,他的怒视如同冬日寒冰—让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与愤怒。
因为在武士看来,一名女妖的示爱是对其荣誉之道的侮辱。
由爱转恨的瞬间,她对武士施下了禁忌的诅咒,将武士的灵魂从肉体中抽离,仅保留了最纯粹的情感部分,爱情。
可这足以令他重生于世。
当武士服部再次睁开眼,他已不再是那个遵循武士道的战士,他的眼中只剩下对贪的无尽痴迷与追求。
因为他心中唯一的情感,仅剩下对爱人的忠贞。
这段禁忌之恋,仿佛冥界的烈火,燃烧着理智的防线。
他们的结合,诞生了一个孩子,一个半人半妖的结晶,他继承了母亲的神秘与父亲的勇猛,但同时也将承受世间的偏见与排斥。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让这段不被祝福的爱情有个圆满的收尾。
服部,这位曾经的人类武士,混血子的父亲,在贪欲的驱使下,竟然带领着三川鬼道魔物侵扰人间,打破生死的界限,引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最终,名为佐助的驱魔人,手持名为“雷切一文字”的刀刃,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后,斩断服部的身躯,令这场浩劫归入历史。
面对爱人的陨落,贪选择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遁入深山,留下那个无辜的孩子独自面对世人的冷漠与疏远。
孩子的皮肤灰白,瞳孔中一金一银,犹如冥界与人间的桥梁,却也成为他人恐惧与排斥的根源。
在孤独与排斥中,他逐渐成长为一名孤僻而强大的少年,他的名字,在岁月流转中人们口中的禁忌。
在绝望与仇恨的深渊边缘,少年偶遇一位古老锻刀师,后者不仅教会他如何将死亡与锻造技艺相结合,更传授了他人生的哲理与自我救赎之道。
少年在铁与火的洗礼中,将自己的痛苦与愤怒倾注于每一击锤炼之中,最终锻造出一把能够震撼整个芸州的刀刃—“村正”。
是的,村正不属于黑松的家族,也不属于明富家主或任何武士。
它的锻造者,能够窥见人们头顶悬挂的死亡之刃。
它的锻造者,答应明富家主将这把刀借给他征服芸州,没有代价。
这不是出于对凡人的蔑视,只是为了对面前的凡人刻出警示:不要忘记,他明富只是这把刀的借用者。
只要明富还在这世上一天,只要他没有死于非命,他就必须准备好面对将村正锻造的少年。少年,他的身形外貌早已褪去稚嫩,如今的他,为自己写下新的名字。
灰渡大名,他是象征死亡的领主。
灰渡是他的名字,寓意为三途川边的灰鸦。
而“大名”正是芸州本土语言中“尊贵的领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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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约定是不可以打破的。”
灰渡大名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同冥河深处涌动的暗流,穿透了夜晚的寒气,直抵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底。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仿佛是三途川的波涛,既能够承载亡魂,也能够吞噬一切背信弃义。
四周的废墟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诡秘莫测,断壁残垣之间,夜风穿梭,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是过往辉煌的哀鸣,又或是对现状无尽的嘲讽。
这座曾经的城堡,如今沦为丐帮的藏身之所,石缝中生长出的野草,和那些残破的瓦砾一起,见证了德川阁下陨落后的沧桑变迁。
谷坊主长老的面容隐匿在斗篷的阴影之下,只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光芒。
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的上演。丐帮的成员们围成一圈,他们的贪婪与欲望在这片废墟之上凝聚成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连夜色都要为之凝固。
“哦?大名阁下,您似乎忘了,这里是我丐帮的地盘。”谷坊主长老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威胁,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腰间的竹杖,每一下都像是在计算着反击的时机。“我们丐帮虽说是乞讨为生,但对于外来者,却从不手软。”
三天前,谷坊主雇佣灰渡大名杀死一位“拒绝同情丐帮”的富农。
期限是四天,灰渡大名也的确在第三天做到了。
他让那名商人的人头,在谷坊主及其下属周边滚绕一圈,展示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