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腰还没直起,却听薄肆冷冷道,“在这泡,就用你手上的茶杯。”
这比拳头还小的茶杯怎么泡?
还没等她想明白,薄肆微抬了一下下颌,一个服务员提着一壶开水走了过来,拿走桑田手里的茶杯,把里面的茶水一倒加了茶叶又放到桑田手心。
桑田端着茶杯一脸错愕,全然未觉危险正在逼近。服务员已经开始往她手里的茶杯里倒水,热水滚烫,她的手指瞬间被烫得通红,疼痛难忍。
然而,开水仍在不断地往里倒,渐渐溢出茶杯,眼看就要倒到她手上,桑田终于无法忍受,手一松,杯子失去了支撑,应声掉落。
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水花四溅。薄肆离她最近,茶水溅到他裤腿上,他蓦地站起身,“你是怎么学的规矩,连茶都端不好?!”
桑田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片。
郁夫人已经看不下去,“薄五爷,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薄肆冷哼一声,“我是在替你教导她,一个连养育了她十几年的长辈都伺候不周的人,将来还指望她能伺候好公婆?”
郁夫人欲言又止,一时间竟不知如何辩驳。她面露难色地解释道:“即便如此,也不必采取这般严厉的方式吧。咱们郁家向来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只要孩子们过得开心便好。”
“她还没有嫁到郁家,那就是我薄家的人,做得不好的地方,自然要由我管教!”薄肆义正言辞地回应。
“这……”郁夫人张口结舌,若是按薄肆的话,她的确没有权力去管桑田,但是——
“你这规矩也太……苛刻了些。”
薄肆双手背于身后,昂起头,一脸傲慢,“这是我薄家的规矩,由不得外人评头论足!”
这话说得就有些无礼了,郁夫人气得胸口起伏。
众人纷纷噤声,都怕殃及池鱼。
后面隔得远的客人悄悄议论。
“没想到薄家规矩这么多,端个茶都这么难伺候。”
“不然怎么会说一入豪门深似海呢?还是薄家这样的顶级豪门,更不用说!”
“啧啧啧,之前还羡慕桑田呢,现在不羡慕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规矩等着呢!”
“之前也没听说薄家规矩这么苛刻啊?!”
“该不会是故意针对桑田吧?”
“总归不是自己的亲侄女,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了,她身上有薄家的股份,就怕以后不好拿捏。”
“这倒也是。”
“看来薄五爷也不是真正在意这个侄女,若不是薄二爷留了股份给她,怕是早就被赶出薄家了!”
有好奇的人询问,“话说薄二爷去世的时候桑田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就算留了股份能保得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薄二爷留的遗嘱是股份留给桑田,若桑田无法继承则全部捐给国家。”
“这敬茶恐怕也不一定真是薄家的规矩,多半就是薄五爷在敲打她,让她有了未婚夫也要听薄家的话,做好薄家和郁家的纽带,毕竟联姻就是为了利益。”
“快看!郁长官脸色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