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害人、犯人都有,随便编编。”薄肆说得随意,仿佛这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铭箴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感到十分恼火:“你就这样袒护她?她那样是犯罪!”
顾铭箴算不上一个刚正不阿之人,但对于工作有着自己的原则底线的。
薄肆声音陡然一厉,眼神也变得冷漠疏离起来:“她到底犯了什么罪?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顾铭箴顿时语塞。他们在废弃大楼的地下室里现那三名嫌犯的时候,他们的口中已经被灌入了硫酸,不仅舌头和喉咙遭受重创溃烂不堪,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而那位受害者则精神恍惚,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毫无逻辑可言。
更糟糕的是,案现场根本找不到半点与桑田有关的蛛丝马迹,又谈何证据呢?
“你这是纵容!总有一天她会给你闯出大祸!”
“纵容?对敌人的仁慈才是真正的纵容!”
“她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铭箴火大,“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和她的身份!她还有未婚夫!不要越界!”
其实贺铭箴如此在意桑田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存有私心。
他不希望看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与桑田产生太多瓜葛,这对他并无益处。
然而面对贺铭箴的指责,薄肆只是用冰冷而淡漠的语气回应道:“管好你自己!”
桑田是被人力资源公司的电话吵醒的,说是给她物色到了合适的保镖,问她什么时候有空面试。
想起昨晚的事,桑田还心有余悸,只想快点招到保镖,时间约到了一个小时后。
桑田洗漱好拉开房门准备出去,一出门,便看到薄肆正斜倚在墙边。
男人手中夹着一支香烟,一旁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头。他身上散出来的浓浓烟草气息,即使相隔一米远,桑田也能够清晰地嗅到。
男人原本英俊的面容略显憔悴,眼底还透着一丝淡淡的青色,就连身上穿着的衣物也出现了些许褶皱。
看着这样的薄肆,桑田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相识至今,无论身处何种场合,薄肆总是保持着衣冠整洁、高贵优雅的形象,极少会像如今这般狼狈不堪。
难道是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这样?
难道……桑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孩子没保住?"话刚出口,桑田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毕竟昨日在祠堂那间漆黑的小屋内,才说了好好的。然而转念一想,或许也是有可能的吧,毕竟胎儿尚小,确实存在诸多变数和不稳定因素。
听到这句话,薄肆拿烟的手微微一顿,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弱其实倔强骨子硬的女人,从头顶一直打量到脚底。
她里面是一条白色立领荷叶边打底长裙,外面套了件橙色大衣,配豆沙唇色,鲜艳活力,完全看不出刚经历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