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稽雁行垂眸,再找不出拒绝的话,他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害怕疼。”
“嗯,不让你疼。”
在稽雁行说‘害怕‘的那一次,阮钰就陷入了纠结,在某个夜晚,他开始权衡喜欢和低头的重量。
木椅上的皮包里有阮钰随手放的辅助工具,在来的路上,阮钰还没确定是否把那些工具用在自己身上,但现在他确定了。
天平压向了喜欢,不可控的无法测重的喜欢。
“如果,我是说如果、”阮钰顿住,脸上浮现罕见的窘迫,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我在下,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稽雁行揉揉耳朵,他没听错吧,阮钰说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你是说,你、你在下?我……那个?”
“嗯。”阮钰的窘迫消失不见,稽雁行这么纯,连……都说成那个,不管他在上还是下,都可以轻松地主导。
稽雁行没有拒绝,这就是默认了。
阮钰迈腿下床,在稽雁行不解的眼神中,轻声解释道,我去准备一下,等我。
……
“舒服吗?”
稽雁行点点头,在这方面,他压根不是阮钰的对手。
……
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心脏却被满足填得不剩一点空隙,阮钰弯腰亲了亲稽雁行的额头,带着特别的珍重。
……
他的目光锁住稽雁行,不想错过恋人分毫的表情。
“不舒服吗?”怎么在皱眉。
“有一点点疼。”稽雁行咬咬唇,眼神抬向阮钰,“你疼吗?”
“还好,慢慢来就好。”
稽雁行刚准备起床,阮钰就醒了,实际上他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身体的不适折磨着他,喜悦同时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既劳累又兴奋。
得到稽雁行的感觉,比阮钰想象得更加甜美,如同蜜糖掺着蜂蜜,甜得他胸腔麻涨。
“要走了吗?”阮钰声音沙哑,透出疲倦。
“待会走,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感觉还好,不疼。”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稽雁行眨了两下眼睛,说那就好,数十秒后,他突然道:“要不我给你倒杯水吧,润润嗓子。”
“不用。”阮钰拉住稽雁行,伸手把他箍在怀里,嗓音沉闷,“陪我一会。”
“好、好啊。”
稽雁行脑袋轻飘飘的,昨晚结束之后,阮钰用了他的腿,然后抱着他睡觉,跟连体婴似的,现在又把他抱在怀里,稽雁行隐约觉得,他和阮钰之间生了某种质变。
阮钰沉默地拥着稽雁行,稽雁行安静地被阮钰抱着,直到阮钰出声,轻轻地喊了一声稽雁行的名字。
“雁行。”
稽雁行陡然一惊,咽了咽口水,紧声问:“怎么了吗?”
阮钰没应,就在稽雁行以为阮钰只是随口喊他时,耳侧响起一句:“喜欢你。”
“我、我知道,我也……我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