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即睜眼,傳音在武峰上的花劍心,讓她去打探一下陳禮之事。
陳禮都快九十了,算是喜喪。
姜長生沒有悲傷,畢竟他已經初窺輪迴,只是事情有些突然,他總歸要了解一下。
一炷香時間後,花劍心入院,在神人荒川的幫助下,兩山之間已經搭建了三條木橋,花劍心直接跨橋而來。
「陳禮去世有三個月了吧,就在那日你搬山之時,過於激動便沒有咽下那口氣,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不要任何人打擾伱嗎,我就沒有跟你說,畢竟以你如今的身份,也不好去陳家的喪禮。」
花劍心來到姜長生面前說道。
姜長生表情古怪。
花劍心安慰道:「不用多想,早年你不是給他送過藥,人皆有大限,他不會怪你的,我相信他看到你搬武峰的那一刻,他心裡是自豪的,有你這樣的好友,他此生無憾,他下輩子估計都難有如此殊榮。」
武峰落地後,姜長生在周圍人心裡的形象就變了。
變得高高在上,變得充滿距離感。
這是極致的崇拜、敬畏所帶來的。
姜長生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花劍心便去接姜戩。
姜長生默默調出香火值,消耗一萬香火值為陳禮賜福。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紀念。
這一生,能稱得上好友的人只有陳禮,其他人跟他或多或少都是上下級關係。
回想初遇時,陳禮意氣風發,被人當槍,兩人鬧得不愉快,那時怎知他們會是一生的好友。
當然,是對於陳禮而言的一生。
姜長生沒有一生,他只有永生。
「故人已逝,我要更努力的修煉,來世有緣再見。」
姜長生心裡這般想到,這個月,萬里已經開始安排弟子們搬去武峰,龍起觀變得冷清,再聽聞陳禮逝世的消息,他突然有些惆悵。
不過這絲惆悵很快就化為動力!
白岐見姜長生閉眼,跟著鬆了一口氣。
它生怕姜長生將它也趕到武峰去,它還是喜歡待在地靈樹下,舒坦,還能更接近姜長生。
距離近了,關係就不會疏遠,它就能一直抱大腿。
……
藍天之下,瀑布旁邊,十六歲的姜羅上岸,他渾身逸散著熱氣,將身上的水漬蒸乾。
雖還年少,但他的身體已經很強壯,肌肉分明,充滿陽剛與力量感。
披頭散髮的他與姜秀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眉眼充滿傲氣,氣質與姜秀完全不同。
四海賢聖走過來,遞給他一個水壺,道:「這是為師最釀製的果酒,乃是百年擎元花所釀製而成,淬體之後飲下,能讓你的筋骨恢復得更好,滋養體魄。」
姜羅接過,一飲而盡,然後擦了擦嘴,笑問道:「師父,以我的實力能闖到幾重天?」
四海賢聖無奈道:「你還年幼,何必提前闖關,再練幾年吧,沒必要與那傢伙鬥氣,人家父親輩分比你師祖還高。」
「哼,我就看不慣他欺負同門,他算什麼天才,不過是資源砸出來的神人罷了,再給我五年,必能越他。」姜羅哼道,眉心間的胎記閃爍著淡淡的紅光,讓他看起來仿佛長了第三隻眼。
四海賢聖苦笑:「甭管人家是怎麼成長的,有人撐腰也是實力的體現,唉,師父無能,讓你受了氣。」
姜羅皺眉道:「師父,你說什麼呢,若非你帶我來顯聖洞天,我資質再好,也不過是凡間武夫,豈能涉足真正的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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