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蔓心脏紧揪,血液逆流,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装镇定道:“我在,有事吗?”
“也没什么。”乔以森笑了笑,轻声回答:“只是刚才我姐夫说你好像有点儿不舒服,回房间了……是中暑了吗?我有带消暑的药,你开门,我拿给你。”
秦!慕!寒!林雨蔓气到想要揍人,十分后悔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没有狠狠咬他两口。
这货是不是有病?睡了她还要把乔以森给招来……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两人的奸情曝光吗?
呵,他当然想了。
因为他讨厌乔云溪,凡是有损于这场必然会举行的婚姻的事,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睡了乔云溪弟弟的女朋友,这可太值得让乔云溪知道了。
恶劣,人渣,下回一定咬他!
“我没有中暑。”林雨蔓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轻声回答道,“只是有点儿累了,想洗澡休息,你一会儿再来可以吗?我已经脱衣服了。”
门外沉默了片刻,乔以森似乎有些失望,可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好,我就在楼下,你需要的话随时叫我。”
脚步声逐渐远去,林雨蔓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下。
打发走乔以森后,林雨蔓倒也不忙着回去了,在浴室好好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袍仰面躺到了床上。
躺下的那一刻,前尘旧梦一起袭来,林雨蔓仿佛又听到了母亲临死前的惨叫,看到了那场焚烧一切的大火……
乔家欠林雨蔓两条命,她现在来讨了。
——
傍晚时分,林雨蔓换了衣服慢悠悠的下了楼。
楼下公子哥儿们还在胡闹,秦慕寒坐在沙发上打氮气,乔以森和陆西泽在打桌球,最爽的是谢三少,左拥右抱,一边一个妞儿,正嘴对嘴喂他酒喝。
姑娘们都在陪场,各色美酒满屋子都是,地上歪歪扭扭的摆着不少酒瓶子,一副纸醉金迷的堕落场景。
这堕落的画面在寻常人家或许不常见,但对这些公子哥儿们来说,却是司空见惯的,他们有点屁大的事就会搞场聚会,然后一起堕落。
这次是谢三少家里新在海边开了度假村,于是邀请狐朋狗友们过来捧场,大家就聚这儿来了。
见林雨蔓下了楼,打氮气打嗨了的秦慕寒冲她吹了个口哨,眯起狭长的眸子,调笑道:“哟,睡美人儿,终于舍得下来了。”
一声“睡美人儿”,成功地把坐在他旁边的乔云溪叫黑了脸。
林雨蔓冲他礼貌一笑,装得人模狗样的:“秦少您醉了。”
秦慕寒嗤笑一声:“我滴酒未沾,醉什么醉?”
林雨蔓瞥了眼他脚底下的氮气子弹,银色的金属闪烁着冷漠的光泽,像极了他的眼睛。
“那玩意儿可比酒精厉害多了。”她取笑了他一声,没再理他,而是转身向乔以森走去。
把下巴抵到了乔以森肩膀上,林雨蔓瞥了眼桌面,笑着问道:“赢了还是输了?”
乔以森瞥了眼对面的陆西泽,得意的笑:“他球技那么差,我想输都难。”
说着,他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又道:“等着,打完这把,我赢的钱足够给你买条钻石项链了。”
“那我可等着了。”林雨蔓浅笑。
对面的陆西泽看不惯他们这副狗男女的做派,忍不住骂:“送女朋友的项链还不自掏腰包,小气死你吧!”
林雨蔓正欲回话,身后的秦慕寒突然插话道:“就是!这么小气,蔓蔓别跟他了,跟我吧。”
一句话,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乔云溪的脸色则更难看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谢三少,他拿一旁的抱枕去砸秦慕寒,笑骂道:“你打多少氮气啊?脑子都糊涂了吧?那是林雨蔓,不是乔蔓儿……”
最后那句话,谢三少几乎是含在嗓子里的,“乔蔓儿”三个字是万万不能说的,至少没人敢当着秦慕寒的面说。
今晚他也是喝高了,脱口而出的刹那,才反应过来,生生惊出一层冷汗。
不过大家似乎都没听到,除了林雨蔓。
听到“乔蔓儿”这三个字,她有刹那间的晃神,没想到五年多过去了,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
秦慕寒不知在想什么,目光也变得迷离了起来,他仍望向林雨蔓,目光聚焦在她绯红的桃花眼上,低声轻喃:“蔓蔓……”
他看向她的眼神,在映射另一个女人的模样。
林雨蔓把脸别开,不想与他对视,害怕心软,回他一声“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