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后的项明真愣了愣,也赶忙停了下来。
最近这段时间,项明真越来越捉摸不透封总在想什么了。
短暂的几秒后,封诣寻垂下手,将手机收了起来,再度迈开步子。
……
夜里,迟觅打着哈欠,从琳琳的房间出来。
不经意地一瞥,便瞧见她插放在客厅花瓶里的木槿花被换成了玫瑰花。
她好奇地张望着,困惑茫然。
董金玉正在收拾厨房。
迟觅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记忆错乱,“金玉阿姨,这个花……”
董金玉边忙活,边笑着说:“封先生下午打来电话,叫我换掉了,太太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再换别的!”
迟觅听罢,脸色微沉,但什么也没说。
封诣寻心胸狭窄,肯定是收到她的消息,心里不高兴。
怪不得,都不回她消息!
她在他面前,说话是不是都要谨小慎微,时时刻刻顾及他的情绪?
是不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要感激涕零才对?
她要吵架
迟觅下定决心要吃的药,怎么看都很普通。
药盒上印着不认识的文字,只有一些英文能够识别出来。
但组合在一起,似乎又成了她看不懂的东西。
她吃了两天,倒也没什么感觉。
只是,又做梦了。
梦里的那个男人,像个游走在深渊边的野兽。
奇形怪状的生物漂浮在他周围,他们会甩着铁索抽打他,一遍遍地驱赶他。
而他始终低着头,沿着深不见底的黑色悬崖,缓慢地往前走。
她只能发疯似的大喊,让他们停下来。
“别、别打他……”
“不要打他……”
“打我好了……”
不要打她的阿寻。
然而,她找不到自己人在哪里,也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
当她迫切地想要找到自己的躯体,迫切地想要干预梦境时,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丝不挂,大方地展示着自己玲珑的身材,她攀着他的脖颈,伏在他身上,任由一瓶一瓶的红酒,自她的锁骨上淋下。
轻微的哐当声——
门被打开了。
她四下张望着,没找到门在哪里。
迟觅醒了过来。
几个急促的呼吸之后,终于摆脱了梦中的失重感。
偶尔陷入冗长的梦境,这种毛病,她失忆之后便有了。
她如今,已快习惯现在的睡眠状态。
梦中见到的事情,是否真实发生过,她分不清。
大概就是中毒的后遗症。
好像脑袋里缺了一块东西,有时候她的思维也会突然中断。
望着眼前的漆黑,她逐渐清醒。
迟觅伸出微微发颤的手,去摸床头的壁灯开关。
触碰到某个结实温热的躯体时,她吓得缩回手,惊叫出声。
“啊——”
而后只听啪嗒一声。
开关按下,壁灯亮了起来。
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被拢进温暖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