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给两人抢到了最后一班夜飞机,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静海市。
下了飞机,两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柏欣的学校,到达柏欣的学校已经是凌晨5点了。
柏言下车的时候,脚步不稳,踉跄了一下,小胖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他实在是太累了,头晕脑胀,就差眼冒金星。
小胖见他脸色不太好,在学校旁边找了一家最近的酒店住理入住,也顾不上什么隐私了,能找到地方歇脚已经不错了。
小胖在柏言身后关上门,一边换鞋一边劝柏言
“小言,你先休息一下,他们八点钟上课,还有两个小时,抓紧时间眯一下吧。”
柏言脱下羽绒服外套,回头看着同样疲惫的小胖,这些天,他跟着自己到处奔波,脸都瘦了一圈,柏言心里很内疚。
“小胖,”柏言脸上都是歉意:“跟着我,是不是很累?”
小胖有点讶异柏言会说这样的话,他既往从来不会在口头上表现出对自己的关心,他从来只是行动。
听见他这话,小胖还有点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嘿嘿,就当减肥了,瘦了5斤。”
柏言嘴角扯了一下又拉平,他转头看着这间房间,因为两人来的太晚,只有双人床的标间了。
柏言把外套扔到窗边的沙上,跟小胖说:“你快去休息一下,我在沙上坐会儿。”
“你不睡会儿吗?你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
柏言无声地摇头:“我睡不着!”
小胖累的毛衣都没脱,甩掉鞋子,扑到床上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里都是他小声的呼噜声。
柏言一个人坐在沙上,听着小胖的呼噜声,心里突然好生羡慕。
他失眠很多年了,睡一个好觉对他来说就是奢侈,他也好想像小胖这样,倒头就睡,什么也不管。
柏言有时候也想撂担子不干了,可他每次都只是想想,从来不敢真的去执行。
柏欣还没有成年,柏言想把她送出国去留学,读硕士、读博士,到博士后,她喜欢物理,她一直想成为一个物理学家,柏言想成为他的后盾,让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去深造。
柏芳就不说了,从来就不让人省心,柏言每次跟她吵完架就拉黑,后面又会因为各种原因把她放出来。
柏言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他和他妈的关系,熟悉的陌生人?或者相看两生厌?亦或者是恨又离不得。
他总是放心不下她们。
她们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也是柏言活着的那口气。
还有他!
柏言低着头看着自己空白的手腕,如果在家里,此刻他一定戴着绿檀手链睡着了。
柏言转动了一下空空的手腕,好奇怪啊,明明也才戴了几个月,他好像就离不开了似的。
一如他这个人,明明也才认识不到一年,却像相处了好久一样,有着最深刻的记忆。
柏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他从来就不是一个热络的人,他戒备心强,轻易不会把自己的内心打开给别人看。
可他给他看了,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样。
柏言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然后又放下。
他还好吗?
这些天,柏言无数次想打开微信跟他联系,问问他的近况,问问他什么时候离开?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请他吃顿饭,最后送一送他。
可每次他都控制住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朋友分别,是分手!
哪有人分手了还若无其事地请前情人吃饭的?
他也没有联系自己,朋友圈也没有过动态,想必,也是下定决心要一刀两断了吧?
柏言自嘲地笑了一声,他摇摇晕胀的脑袋,告诉自己不要想了,已经分手了,就坦然地祝他幸福吧!
柏言压下心里的难受,斜躺在沙上,闭上了酸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