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慕容紫英有些犹豫。先不说应不应该把琼华的事说出来,单是怎么解释清楚……
“韩姑娘都用了哪些药物?”紫华似乎明白了慕容紫英犹豫的原因,再次问道。
“就是那个好难喝的药,还有——哎呦,菱纱,为什么打我?”云天河委屈的说。
“让、紫、英、说!”韩菱纱一字一顿地说。大型宠物很活泼,需要随时调教。
“哦。”委屈地摸头。
韩菱纱偏过头,不去看那只大型宠物。
慕容紫英似乎对他们之间的打闹习以为常。他说:“菱纱每日服用姑娘开的药。”顿了顿,他又说,“服药之后,菱纱气色甚好,只是每至午夜时分,体寒难耐,故又服用了赤炎果。”
“若是觉得寒冷,取暖便是,为何要服用赤炎果?”紫华问道。
“菱纱寒毒入骨,故而……”慕容紫英顿住。赤炎果是解水毒的。
“你的意思是,赤炎果没用?”韩菱纱瞪大眼睛,问道。
“韩姑娘乃是阴气过盛,与自身水灵之气纠缠郁结,又不是中毒。”紫华蹙眉道,“赤炎果内涵火灵之气……服那等相克之物,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慕容紫英瞪大眼睛,试图辩解。
“世上修行水相法术者,不计其数,难道个个如韩姑娘这般?”紫华反问道。
“……”
“韩姑娘之患,在阴气,而非水灵之气。我那方子,不过是凝聚韩姑娘体内的水灵之气,继而激生木灵之气,滋养经络。”紫华轻轻一叹,说,“为韩姑娘补充火灵之气……木生火,火过盛,则侮水,你们……”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啊?
“!”
“污水?就是不干净的水吗?菱纱……又打我……”这个捣乱的自然是云天河。韩菱纱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紫华默默围观了某两只的互动,笑着摇摇头,转向慕容紫英,说:“阴阳五行……慕容道长莫不是将阴阳与水火弄混了?”
“……在下惭愧。”慕容紫英自责地说。
“紫英,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不必……”
“所幸时日尚短,并未酿成大患。慕容道长想自责,委实太早。”紫华道。
“劳烦司徒姑娘了。”慕容紫英抱拳道。
“无妨。”紫华淡笑道,“此事耗时长久,几位还是在这酆都城内,寻一安置之处为好。”
“多谢指点。”慕容紫英道。
紫华并未将这几人放在心上。她关心的,是自己那件还未完成的衣服。现在,那衣服上的符文已经完成了。这些符文这儿一个,那儿一个的,算不上难看,总还有几分怪异。紫华看了看,把长琴换了出来——琴儿就用普通的丝线,绣点儿华贵的图案,把这些符文囊括其中吧。
审美观和刺绣水平得到充分肯定的长琴非常郁闷:这种事为什么交给我!你又不是不会!
☆、错问姻缘明本心
韩菱纱每隔几日就会来复诊。某大型宠物是一定会来的——这位的“萌”等级,非一言两语能够描述,只需知道,在战斗之时,将其祭出,定可让那定力不足之人,陷入负面状态(此攻击不分敌我,请慎重使用);看在他的份上,紫华免了韩菱纱的诊费。慕容紫英也是每回必来的。那个幻影,当然是不会少的。
韩菱纱是紫华的病患,长琴向来不与他们打交道。可是,这一回,他们来得巧。长琴在努力说服紫华自己出来把那件衣服完成。后者,正在装死。来了客人,紫华也不肯动弹。
长琴无奈,只得接受这位病患。在长琴给韩菱纱诊脉的时候,慕容紫英一直死死地盯着“她”。长琴略有不悦,没有说什么。韩菱纱则有几分诧异,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带着了然、促狭,还有那么几分犹疑与纠结。
韩菱纱的身体在好转,原先的方子不用换。长琴给他们开了活血化瘀的方子,给某只当不惯盲人的大型宠物。
三人道谢之后,起身离开。
不多时,慕容紫英又回来了。这一回,只有他一个。
这时候,长琴还未离开正厅。
“慕容道长为何去而复返?”长琴问道。
“你不是司徒姑娘!你是何人?司徒姑娘在何处?”慕容紫英盯着长琴,神色警惕。
长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是第二个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发现他与紫华不同的人。第一个是莫子牙。不过,莫子牙来历不凡。这慕容紫英,只是个凡人。长琴微微蹙眉,道:“慕容道长何出此言?我不是司徒纤云,又能是谁?”
慕容紫英冷冷地盯着长琴,没有言语。
【琴儿哪里露了破绽,竟被一个凡人识破?】紫华笑着说,声音里带了一丝凝重。她与长琴气质相似,又是多年相处,若是有意为之,亲近之人,亦难以发现其中的蹊跷。慕容紫英只不过是个陌生的凡人,又不是天赋异禀之人,竟能发现,怎能不叫她在意?
【在下亦十分好奇。】长琴意味不明地说。喂喂,你心里那迅速增长的实验计划书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把人放倒,拖进小黑屋的计划,真的没问题吗?
眼见慕容紫英都有拔剑的打算了,长琴勾起唇角,说:“不说我就是司徒纤云,便是司徒纤云另有其人,与慕容道长又有何关系?”
“友人有事,怎可袖手旁观?”慕容紫英道。
“友人?谁说的?谁承认了?”长琴的笑容带了几分不应出现在司徒纤云脸上的邪肆,问道。
【慕容道长对我戒心慎重。看来这套话的事情,要麻烦紫华了。】长琴在心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