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晏青的话,是当着何安澜的面说的,一点也没有避着她的意思。
何安澜表面波澜不惊,已经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你才胀气,你全家都胀气。
她只不过就是,不想跟盛晏青说话罢了,又没有人规定,何安澜必须理他。
帐篷里就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何安澜管好自己的嘴,说多错多,干脆不说,他就没有找她麻烦的理由了。
车宗偷摸问:“将军,你做了什么?”
之前还好好的,何安澜救了盛晏青一命,还给他喂药,还陪他下棋。
车宗还以为,两人关系好了。
结果姑娘突然变成这样,不活泼开朗了,问题肯定出在另一个人身上。
“我做什么,我没把她赶出去就不错了。”盛晏青早察觉了,她是在生气。
可是生气的点是什么,他试探过几次,何安澜都纹丝不动,试不出个结果。
车宗笑而不语,盛晏青心系战争,不在儿女情长上,姑娘气了白气。
与盛晏青而言,何安澜生气不说话,其实有利无弊,他反而高兴。
一来耳根清净,即便两人都在帐篷里,没人吵闹,也就不妨碍他做事了。
二来何安澜乖巧得不像话,盛晏青也不用花多余的心思,防她落跑,防她受伤。
所以她不说便不说,人在视线范围内,当个摆设也无所谓,憋的又不是他。
车宗是来报告战况的,他把今早收到的消息说给盛晏青听,事无巨细。
“李副将负责的右翼,
昨天夜里被敌军偷袭,伤亡人数过半……”
何安澜眼睛盯着兵书,耳朵却竖着呢。
她听到车宗这话,心里只有一句‘死胖子活该’,一看他就不是什么领兵的料。
不过很快,何安澜又琢磨起来,盛晏青受伤,死胖子去前线,还被敌军打成这样。
她不由得怀疑,这事跟晓云有没有关系。
原主的心上人是何西朝的将军,就在这次跟盛晏青敌对的阵营里。
战绩如何,何安澜是不清楚的。
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能派人混到敌营来,想必是做过一番调查。
原主啥也不会,却被委以重任,何安澜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盛晏青倒是听得很淡定,“早就猜到了。”
“李石飞这个废物,去了前线也没有作为,只能被人打得屁滚尿流的。”
战况如他所料,敌军这是趁盛晏青病,想要他命,专门捡薄弱的地方下手。
这是再正常不过了。
何安澜不着痕迹地瞥了盛晏青一眼。
他那么聪明,能预判敌军的路数,为什么猜不到她是谁,还放在自己身边。
盛晏青难道就不怕养虎为患,万一何安澜哪天夜里想通了,给他一刀。
也就是她不想掺和战争,不然盛晏青这么大意,九条命也不够用。
“明日我去前线看看,慰劳一下受伤将士,重整士气……”盛晏青早就计划好了。
他受伤几日,敌方肯定会有所察觉,进而想一鼓作气,采取强攻。
李石飞
是来凑数的,也是盛晏青故意放在右翼的,为的就是麻痹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