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中青脸色难看的要死,“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你想跟他一起挨鞭子,那我就成全你!”
“灵犀丫头!让开!”
陆灵犀紧紧闭上眼,想替傅修衍分担下一鞭子,可鞭子还没落到她身上,她身子就被推到了地上,男人半个身子覆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护在身下,背后结结实实又挨了一鞭子。
血从他的肩头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她的衣衫上,像极了此刻她被撕裂流血的心。
傅修衍呼吸都不稳了,喉咙裏溢出痛苦的闷哼,看着她,大手拭去她脸上的血渍和泪水,“哭什麽,你老公还没让你怀孕,怎麽舍得死。”
陆灵犀哭到失声,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简直又愧疚又心疼,心裏自责的要死,却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抱着他。
食髓知味
最后傅中青打完了二十鞭,将鞭子重重往地上一甩,阴沉着脸色道,“上点药,晚上都给我回家吃饭!”
他一走,叶清和傅长庚就立马上前,将满身是伤的傅修衍扶了起来。
叶清抹着泪,“你这个傻孩子,灵犀丫头就这麽好,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傅修衍紧紧蹙着眉,锋利的薄唇苍白到看不出血色,背上的疼痛钻心蚀骨,让他此刻就连说一句话都变得困难。
但饶是这样,他掌心裏还牢牢扣着女孩的手腕,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陆灵犀低头擦着眼泪,也紧紧回握着他的手,不愿与他有片刻的分离。
叶清看着两人始终交握着的双手,叹息着,“算了,好在这鞭子也没白挨,你爸总算松口了,你爸同意灵犀进门不容易,你在其他事上就顺着他一点,尤其是”
叶清想说什麽,但想了想,最终还是什麽都没说,按铃叫了护士进来。
傅修衍一言未发,将身上的衬衫剥了下来,背上,肩头几乎是血肉模糊。
护士没来,是秦苏亲自来的,他倒从未见过有人被鞭子抽的那麽狠,眉梢微挑,像是早有预料般,拿出消毒用具替他清创。
酒精碰到伤口那才是真的疼,比鞭子落下来还要让人刻骨铭心,傅修衍忍了两下,额头上冷汗就下来了。
陆灵犀眼泪不断,她的手腕就被紧了紧,傅修衍咬着牙,对叶清道,“把灵犀带出去,别让她看见。”
叶清是真的服了他,都这种时候了,还只想着陆灵犀。
“阿姨,您还是把这小姑娘带出去吧,这可是你家儿子用命护着的女人,风吹不得雨打不得,要是等会儿被她看见我是如何给她老公清创的,小姑娘吓坏了,他得跟我急。”
“傅修衍”陆灵犀心裏难受,泪水迷茫的看着他。
“听话,出去。”傅修衍强忍着疼痛,哄她,“老公好了就出来找你。”
他继而看向叶清,像是不能放心一样,“对灵犀态度好一点。”
秦苏差点被气的笑出声。
等病房裏只剩下傅修衍和秦苏二人,秦苏才正了神色,“你的伤本来就没好全,又挨了新伤,这下可得伤筋动骨一百天了。”
傅修衍点了点头,神色平静,但伤确实太疼,他微微侧首,问了声,“有没有烟?”
“你想干什麽?”秦苏动作很快,“我是医生,你觉得我会纵容我的病人抽烟?”
傅修衍没搭理他,背后的疼痛让他脊柱都在发麻,嗓音还算沉静的说了句,“你来江城,应该不单单只是医院人事调动这麽简单,秦氏看中江城西郊一块地皮打算用作旅游开发,很不巧,那地皮现在在我手上。”
秦苏,“”
他没问傅修衍是怎麽知道的,以傅修衍的能力要知道这些并不困难,但男人语气中的危险却让他心头一震,“你想干什麽?”
傅修衍深邃的目光再次看向他,“我的烟被我老婆没收了,趁着人不在,先给我一根。”
秦苏,“”
这是什麽鬼扯的理由?
他能拒绝吗?
最后秦医生乖乖的给了烟,不仅给了,还亲手替他点了烟。
二十道鞭伤,处理完的时候,盆子裏清水完全变成了血水。
秦苏替他上了药,忍不住要再叮嘱一遍,“我上次可叮嘱过你,一个月之内控制房事次数,你是不是给老子忘了?”
傅修衍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剑眉微挑,“有这回事?”
秦苏看他一眼,冷哼,“伤口长的比我预想的慢,鬼都猜得到是怎麽回事,就算小姑娘长得好看,让人上头了一点,但命是自己的,傅总,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次伤的和上次可差不多,半个月之内,绝对不能再做那档子事,到时候伤口裂开可有你好受的。”
傅修衍静静听着,点了点手中过长的烟灰,淡笑了一声,“秦总谈过恋爱就该知道食髓知味四个字。”
碰过了他的宝贝,嚐到过了她的滋味,再想不碰她,哪是这麽容易做到的事。
那种憋到天亮不能碰的感觉,如果让他选择,其实还不如伤口裂开。
秦苏道,“抱歉啊,我确实是没谈过恋爱,不过我看着那丫头性子这麽软,谁都能欺负的样子,真嫁进你们傅家,你可得好好护着,越是高门大院,就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天你要是在床上精尽人亡了,看谁能护的住她。”
傅修衍直接被气笑了。
故意穿成这样,是不想让我好过?
处理完伤口,傅修衍带陆灵犀回了傅家。
傅家全家都在。
知道陆灵犀和傅修衍领了证,傅中青虽然态度仍旧是差,但勉强算是接受了陆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