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人登时扶额,她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试探性的说:“四阿哥,要不你把哨子从口中,吐出来一些?”
胤禛虽然不理解,但他仍旧照做了。
他吐出哨子,只噙着前端一点点,然后轻轻吹了一下。
因着先前几次失败的经验,胤禛对哨子发声,已经不抱任何期待。
不过这次,结果却截然相反,哨子居然奇迹般又能吹响了。
听着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胤禛眼前瞬间就亮了,不光是他,还有一旁的胤禩。
他惊喜的看着哨子,“四哥,它会响哎。”
“对呀,是不是可好听咯。”
胤禩用力点点头,“嗯嗯,好听。”
胤禛把哨子递给胤禩,“这是给你的礼物哦。”
原本遭到嫌弃的哨子,又被胤禛重新送出去。
胤禩坐在地毯上,拿着哨子噗噗的吹,听着耳边传来的哨音,他咧嘴,笑得可开心了。
玩耍之余,胤禩还不忘站起来,趴在胤禛脸上,吧唧亲上一口,他奶声奶气的说:“最喜欢四哥咯。”
这话倒是一点儿都没参假。延禧宫里的阿哥,除了他,只剩下住在乾西所的胤褆了。
胤褆和惠妃不亲,来延禧宫的次数,当然也就不多,而且每次皆是匆匆的来,匆匆的走。别说和胤禩玩儿了,能和他说句话都是少见的。
胤褆如此,其他不住在延禧宫的阿哥,平日里更是不会来找胤禩玩儿。
相比之下,经常来找胤禩,并给他带小礼物的胤禛,自然当得起“最”这个字。
弟弟的吻,甜甜的,亲的胤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问卫贵人,“卫娘娘,你怎么知道再吐出来一点儿,哨子就响了呢?”
卫贵人蹲下身子,温柔的向胤禩借用哨子。接着指着上面一个斜开口,“我也说不出原因,只是知道在吹哨子时,不能把这个口给堵上。”她的手指向后挪动一下,继续说:“你看,这里有你的口水印,说明你吹的时候,把它包裹在嘴巴里,堵住了,所以才不会响。”说着卫贵人又把哨子还给胤禩,“玩吧,四阿哥对你好,去哪儿都能想起你,等你长大以后,可千万别忘了,四阿哥的好呀。”
胤禩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不忘,不忘。”他扯扯胤禛的衣袖,“四哥,我们一起玩儿。”
感受到胸前传来的不适,胤禛拒绝了胤禩的提议,“我现在有事要去办,等一会儿再来和你玩儿哦。”
说完,胤禛抬脚,朝惠妃住的屋子走去。
惠妃身子一直不大好,往日没什么事时,她都会躺在床上,养精神。
见胤禛过来,她撑着身子,想要从床上起来。
胤禛忙快步上前,止住她的动作。
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硌人的木簪,放在惠妃手里,“这是大哥哥今天,特地给惠娘娘买的哦,大哥哥不好意思给你送来,于是他托我把簪子带到延禧宫,交给你。”
其实发簪不是胤褆买的,当时胤褆盯着它看了许久,小声嘟囔一句,这簪子模样素净,最适合额娘,只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刚好被胤禛听见。
后来,估计是害怕惠妃不喜欢,因而胤褆并没有将簪子买下。
本着大哥哥经常帮他,他也得帮帮大哥哥的想法,胤禛便让胤礽把簪子买下,再以胤褆的名义,送给惠妃。
这才会有刚开始的一幕。
怕东窗事发,胤禛仍不忘在临走时,补充一句,“惠娘娘,大哥哥脸皮薄,你可千万别把我给你说的话,告诉给他啊。”
直到看见惠妃点头,胤禛才从屋中离开。
他走后,这里再次只剩下惠妃,和她身边的大宫女月梅二人。
月梅笑着夸赞道:“主子,小主子真是有心了。这簪子虽说样式简单,可却素雅的紧,您带上一定好看。”
惠妃捏紧发簪,低声喃喃,“是啊,他有心了。”
惠妃脸上是难掩的笑意。她原以为,因着胤褆幼时出宫的缘故,以后都不会和她亲近,没想到,儿子仅仅是不善表达罢了。
手里的发簪明明不论模样,做工,选材哪一样都比不上,她梳妆台里的任何一件首饰,可在惠妃心里,却觉得这发簪,要比它们珍贵的多。
另一边,胤禛在延禧宫用过膳后,又陪胤禩玩儿了一会儿,直到天边擦黑,才从这里离开。
他正走着,迎面就看见朝承乾宫赶来的胤礽。
虽说今日出宫去庙会玩儿,是太子哥哥的功劳,但是他未经允许,偷吃自己的粮食,罪无可恕,所以短时间之内,胤禛并不打算原谅胤礽。
于是他迈开小短腿,快步朝承乾宫内走,想要先一步来到暖阁,关上房门,躲避胤礽。
可惜腿到底是比胤礽短一些,他还没走到暖阁,就被胤礽追上了。
胤礽拦在他面前,拿过贴身太监刘一手上的木盒,打开,一股浓郁的坚果香,瞬间扑面而来。
他把木盒递到胤禛面前,“四弟,这是我赔给你的坚果,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内务府拿。”
这坚果一看就是精心挑选过的,不论颜色,味道都堪称坚果中极品。而且里面有很多,都是胤禛从未见过的新品种。
他惊喜的睁大双眼,口水差点儿不争气的从嘴里流出来。
怕胤礽反悔,胤禛赶紧命苏培盛接过坚果,拿到暖阁藏好。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才傲娇的别过脑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太子哥哥你别误会。我让苏培盛把它们拿走,只是怕你拿着坚果手累,并不是我想要吃,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吃坚果。”说完还不忘吸溜一下,流到嘴边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