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果然。那我们的缘分迟早会结束的。”
“……”
“我自幼便被父亲卖到了青楼,后来母亲为了赎我落下了重病,临死前把我带到了一处富贵人家当侍女。这个富贵人家心肠很好,教我诗书礼仪,教我琴棋书画,但是后来却得罪了高人,哼。那些高人不过才十多岁,不过才十多岁。”
浅月眼神黯淡了起来,她不愿提起,但又无法不提起。
压抑内心多年的积郁总归需要宣泄。
“他们杀了所有,后来把我玷污,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这辈子都不会。”
说完,她开始脱下了衣物,在剩最后一件时,她紧贴近阿实,直到把他逼到墙角。
“这是我从他们身上抢过来的饰品,选择权在你。”
她从胸口拿出,那是一个火红火红的兽齿,光泽显亮。
阿实看着她手中的兽齿,没有犹豫,一把夺过。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一股戾气从灵魂中涌出,记忆中的黄昏雷电撕裂大地,那灭世的场景逐渐逐渐清晰。
“你可当真,又敢对天誓。”
浅月贴近他的脸,二人目光相对。
“当然当真。”
阿实举起手臂准备誓,却又被浅月拉了下来。
“我相信你。”
两人鼻尖对碰,她褪去了最后一件薄衣,吻了上去。
“呜,不行。”
阿实推开了她。
“嫌我吗。”
浅月突然自卑,声音都轻了起来。
阿实没有回答,他把衣物重新给她披上,然后起身抱住她,直往床边走去。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不是场交易,我是真心要帮你报仇。”
阿实把浅月放倒在床榻上,压住她,认真且严肃的说道。
浅月释然一笑,然后手臂勾住阿实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
“这是场交易,你得为你的女人报仇。”
“不行。”
但出乎意外的,是少年的再一次拒绝。
“……为什么?”
所以浅月停滞了,她看着他,明明他也有反应。
“因为……”他看向窗外,窗外的月亮和繁星也照耀向他。
“如果那样的话,那我们就都变了……我其实一直在把你当成朋友来看待……只是如此而已罢了。”
他笑了,她也笑了,两人都笑了。便是一切改变,那是爱与友情的混杂,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夜晚寂静,只是最后少年困倦了,然后,在浅月的安抚下,他昏沉昏沉……
第二天再次醒来时,阳光和煦,阵阵微风从窗口吹来,有鸟声在啼鸣,好似在欢呼,好似很雀跃。
阿实没有看到浅月。
昨夜依偎在他怀里的女子终究还是走了。
他的身上还留有她的浑香。
没有一封信,有的只是被叠放整齐的衣物。
阿实空空如也,他茫然低着头,然后又来到了窗外。
想到巡户卫的考核还没有结束,他便舒展身体,把床被叠好,从窗口离开。
离开时动作又慢了下来。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确实什么也没有。
于是便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