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被单被灌洗的白到黄,伸手还有一股潮湿的粘腻感。
谢弘方用余光打量了一周,身下只有床单、枕头。
这个房间的其他地方也根本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拿来防身。
林涵不紧不慢地凑到谢弘方的面前,好奇地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林涵的脸越凑越近。
谢弘方眼神迷离,似乎是在辨认对方。
可就在林涵距离他一臂左右的距离时,谢弘方突然暴起,一脚就向林涵的腰腹猛踹出去。
不大的房间,林涵被踹的飞出一米,撞到墙壁后又被反弹跌落在地,像个虾子一般弓起了脊背。
谢弘方上前又是几脚。
“啪啪”得踩在地上女人的脑袋上。
直踩得她眼冒金星,口鼻流血。
“贱人,我管你是谁。
一个破游戏你以为能把老子怎么样?
臭婊子,再敢装神弄鬼老子弄死你!
臭婊子!”
谢弘方褪下了平日里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伪装。
怒目圆睁,凶神恶煞。
像是把脚下的脑袋当作了气球一般,要一下一下的把她踩爆。
突然,脚下的球体突然陷落成柔软的棉絮。
失了力的谢弘方一个崴脚,一头磕到了墙上。
“现在,你认出我了吗?”
熟悉的女声再次出现在自己身后,脚下的女人却变成了一个布满鞋印的枕头。
谢弘方跌坐在地,阴气从地底侵袭,冷汗“蹭”得一下就窜了出来。
“你……你……你是谁,你究竟想干什么?”
鬼怕恶人,可恶人也怕恶鬼。
林涵端坐在一把粗笨的木椅上,好声好气地问道:“你认不出我了吗?”
谢弘方眯起了眼睛,想辨认得更清楚一些。
不大不小的鹅蛋脸,内双的眼睛,眼底泛着微微的暗沉,天生的驼峰鼻,鼻尖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点。
这样的一张脸,太平凡了。
就像是一张天生的模板,普通、内敛、拘谨、缺爱。
只要施舍给她一点好处,刚开始还会畏畏缩缩地不肯接受。
自己态度强硬着逼她接下之后,对方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予取予求,将衣服和底线一脱到底。
这样的女人,他经手的,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了。
他怎么可能想得起来?
在鸿沟般的实力差距面前,谢弘方明智地选择了“最佳”的方式。
只见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知道错了。
我妈今年已经八十了,她还要吃药,她不能没有我。
我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
一句道歉在他的嘴里来得如此的容易。
可是,一个连受害者是谁都想不起来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
“没关系的,等你经历一遍我经历过的事情,你就会记起我是谁了。”
林涵拍拍手,原本密不透风的空间突然多出了一个满肚横肉的中年秃头男人。
再拍拍手,那男人的眼里便有了神采。
像是打量猪肉一般上下估量了一下谢弘方,秃头男人啧啧嘴说道:“你这货色也太次了吧,倒贴我都不愿意要。”
林涵双手交叉:“三千,不愿意后面还等着呢。”
“三百。”
“给钱。”
林涵拿着三张大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弘方:“他性子可烈着呢,你留心着,别给弄死了。”
秃头男人提了提裤子,狞笑道:“放心吧,保管治得服服帖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