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凶神恶煞,威风凛凛地守家护院,晚上只因为不被主人允许进门,就委屈地趴在门口,拿爪子轻轻扒拉着,呜呜哼哼卖可怜。
简水水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被狗爪子轻轻挠了一下。
她认命地往旁边坐了一下
“坐吧坐吧。”
身边一沉,迫人的气场侵袭而来。
就算简水水目不斜视,也无法忽视身旁男人极强的存在感。
熟悉的广藿香萦绕鼻尖,简水水记得他身上总是有这种味道,尾调有种中药的苦涩。
她不喜欢这种压抑冰冷的气味,但果盘里李子的甜香中和了这种沉闷,混合出带着果香的温馨。
她在呆。
傅野看她的眼睛没有焦距,不自觉离她更近了一下,“在想什么”
简水水在家里穿着热裤,露出的肌肤上感觉到西裤布料的摩擦,这才回过神来,扭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在想某些人为什么能比麻花还别扭。”
傅野“”
简母忍不住笑了一声。
又连忙崩住,拿起一颗李子放在唇边,挡住唇角的笑意。
她一直没好意思说,知道傅野背地里为简水水做了那么多事情,却一个字都没透露,也不由得感叹一句好闷的锯嘴葫芦
过去因为一些误会,她对他的态度一直算不上好,只顾着简家对6辞洲的惋惜和愧疚。
想到6辞洲,简母的心情复杂起来。
她擦干净手,忽然认真地看向傅野“小傅,伯母跟你道个歉,我以前确实更希望辞洲做我们家女婿我不该在你面前这么表露情绪,我以为你不在意水水,也不重视我们的态度,忽略了这些细节对你的伤害,实在很抱歉。”
傅野有些僵硬,对上简母的视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片刻后,他才淡声道“没什么好道歉的,是我自己的原因,站在您和伯父的立场上,你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顿了一下,他又解释道
“我也没有介意6辞洲的存在,你们对他好我能理解,他为了救水水付出很大代价是事实,如果我介意,就不会出资为他治疗。”
“至于工作的事情,是他自己有那个实力,我只是一个机会,况且他的回报远远过我的投资,说起来是我赚了。”
简母一噎,随即无奈地摇摇头
“我知道你做这些是因为在意水水,但你愿意包容6辞洲的存在,跟你还是会吃醋赌气不矛盾。”
傅野“我没吃醋。”
简母“”
她抚了抚额,只能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了你爸妈的事”
说到这些,她的态度也谨慎了不少,观察着傅野的表情
“以前两家都不怎么来往,我们以为你家看不上我们,也没听你说过你爸妈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你家是那种情况”
傅野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有一瞬间的黯然。
默了默,他说“不想让水水去费心应付这些,跟他们打交道并不愉快。”
简母忽然觉得有些哽。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爸妈这么对你,你不会怨他们吗”
傅野蹙了蹙眉,“他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也付出了代价,没有什么好怨的。”
他始终将傅劲的话奉为圭臬,如今傅淮声官司缠身,温知贺原本就是个废物,傅诚和温丹指望不上他们,如果他们要维持原来的物质水平,只能来投靠他。
包括那些董事,当初为了蝇头小利倒戈,现在全都在求他回去,傅劲虽然气他擅作主张暗中伏线,但这种情况下,也只能仰仗他。
等他收拾了烂摊子,那些人还是要仰他鼻息,他把最重要的东西攥在手里,他们再不情愿,也只能来讨好他。
简母骨子里是个温情的人。
她知道傅野跟家人关系不好,但听他的语气,好像父母对他而来也只是一桩生意,没有别的感情“那你别的家人呢”
话音落下,她才觉得自己问得多余。
亲生父母都这样了,其他的亲人也可见一斑。
傅野原本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讨论的必要,只是从简母眼中看到些许怜悯时,脸色才淡了下来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也许觉得我可怜,但我也拥有自出生就过绝大部分人的资源和平台,您不必因为同情放宽对我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