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笑安若有所思,「那不就是家奕哥嗎?他家那麼有錢,還老來咱們家,也經常管我。」
方笑宜:「……」
電視畫面回放了轟炸當時的畫面,不知道是怎麼拍攝的,畫質很模糊,但也能看出很慘烈,翟曉敏看得一陣唏噓:「今年是建國5o周年啊,本來風調雨順的一年,美國也太欺負人了,這口氣要怎麼往下咽啊……」
看著看著,越看越生氣,索性連毛衣也不織了。
翟曉敏這幾天心情不佳。國難令人憤恨,家財也不保——這次轟炸,中國一下子站在了國際形式的風口浪尖,外界普遍不看好中國,資金離場迅,大盤幾乎是垂直下跌。一根大陰線直直地杵在那,向下的缺口,大得令人心驚。翟曉敏經常看的股評節目裡,專家管這個叫「飛彈缺口」。
生生炸出來的啊。
算了,翟曉敏重調整心情,拿起毛衣,接著織。日子還得照過,只是,可能得手裡緊一些了,沒必要花的錢就不花了吧,翟曉敏想。
緊接著,電視裡畫面切換,關於轟炸大使館的特別報導結束了,開始播放日常聞。
「日前,中國證監會向國務院提交的『鼓勵資本市場健康發展的六條意見』獲得批准,意見涉及股票發行體制、保險資金入市、逐步解決證券公司合法融資渠道、允許部分具備條件的證券公司發行融資債券、擴大證券投資基金試點規模、搞活B股市場,具體細則將於近日出台。下面我們來關注一下地方聞……」
播音員非常簡短的一條口播,正在織毛衣的翟曉敏,卻看著電視愣神了。
反應了好一會兒,她抄起電話,就打給了周彥。
周彥在做飯,聲音聽上去挺急切,「怎麼啦曉敏?長話短說啊,我火上坐著鍋呢!」
「聞看了嗎?那個什麼六條意見的,我沒記住,但聽著像是利好,明天去春華室看看吧?」
「明天?明天不行,徐大明在老家找了個保姆,說明天來家裡試試。哎呀啥利好啊曉敏,都跌成啥樣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了。先不說了啊我得去關火了,不然一會湯都收沒了……」
周彥是真的著急,沒等翟曉敏說完話,電話就掛了。翟曉敏不死心,直接又打給了李霞和劉亞娟。
李霞說明天想去染頭髮,劉亞娟的理由更離譜,直接說最近不想動彈,不去。兩人也都和周彥一樣的說辭,告訴翟曉敏別白費力氣,李霞甚至明確說了,大盤啥時候把向下的缺口堵上,啥時候能有點起色。
掛了電話,翟曉敏也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真的是她小題大做了?可那聞內容她雖然複述不出來,聽著就像是利好政策啊。大家咋都那麼悲觀呢。
跌怕了。
美國一個炸彈下去,不光是大使館,在股市也炸出來個窟窿,就連股民的情緒,也炸碎了。
但翟曉敏不死心,她還指望著股市里多賺點錢,能補貼家用,能給孩子治病。她們不去,她自己去。
第二天,翟曉敏把孩子們都料理出門,早早來到了春華室,出人意料地,其他三個人都在。
「你們三個咋回事,聲東擊西啊?」翟曉敏放下包,笑得意味深長。
「你都招呼了,我們仨還能一點面子不給啊。」李霞抻著眼皮照鏡子,她最近紋了眼線,貼著眼皮的一道黑線,也不知道離眼睛那麼近是咋紋上去的,翟曉敏看著就害怕,但眼睛看起來確實大了一圈。
「你不是要燙頭髮嗎?」
「明天唄!」
「你不是要見保姆嗎?」
「晚上唄!」
「你不是懶得動彈嗎?」
「哎呀曉敏你這話說的,強挺著唄!」
話音一落,四個人哄堂大笑。那一瞬間,給老公做飯、盯孩子學習、炒股賺錢、洗衣服做飯這些煩心事,全都拋諸腦後了,只是好朋友之間純粹的揶揄、開心,心無旁騖。
翟曉敏雙手煞有介事地抱在胸前。
「先說好啊,既然來了,就得呆到收盤,誰也不許跑啊!」
9:3o,開盤了。
和翟曉敏預想得不同,盤面並沒有什麼起色,依舊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交易量也上不來。一個上午過去了,個股的走勢勉勉強強的,猶如一潭死水。
「你看我就說吧,那麼大個窟窿在那,不堵上,也沒法往上走啊。」李霞煩躁地翻著股票,每一支的走勢都不咋地,都是一樣的死氣沉沉。
「就當咱四個聚在一起說說話了,自從簡明羽他們三個上了初三,好久沒有人這麼齊的時候了。」
劉亞娟每天在家侍候一老一小的吃吃喝喝,不是個輕鬆的活。特別是他們家簡耀輝,特別難侍候,「吃雞蛋只吃半熟的」,「喝牛奶必須加熱」,總之不是個省心的主。
一上午沒有什麼操作,四個人吃了飯,聊了會家常,轉眼就到了下午一點。
再次開盤了。
「我可呆不了全天了啊,中午飯也解決了,一會我就去燙頭」,李霞撥弄著自己的頭髮,「頭頂的白茬兒都冒出來了,還得染。連染帶燙怎麼也得四個小時,一點半就走。」
「那我也走了,我家那個晚上要吃燉牛肉,正經得燉一會呢。」劉亞娟準備跟著李霞一起撤退。
「我今天沒啥事,保姆晚上才來,在這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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