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还为她的手迹差点被庶民拿走而乱了方寸,结果现在可好,居然闹了贼
一想到祝英台的贴身小衣或是玉佩饰物什么的被人偷了去,他日说不定流落到市面上,马文才就又有了杀人的冲动。
这可比手迹什么的严重多了
难道刚刚的噩梦是要预示他未来可能遇见的糟心日子吗
真见了鬼了
半夏还在屋子里清点着所有物品,那边人高马大的疾风已经提了个人进来,将那人扭送进了屋里。
“主人,幸不辱命”
疾风按着地上那人,讥笑着。
“他以为自己翻墙从小路绕开,我就找不到他,却不知主子住进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把周围的路径都记得烂熟于心。他鬼鬼祟祟,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有偷盗行为,我只好把他提来请主人落。”
马文才蹲下身,提着那被按在地上的人的头一把拉起,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之人。
“刘有助你不好好在丙舍睡你的觉,来这里做什么”
祝英台也被吓了一跳。
那被按在地上的“鬼祟”之人,正是白天被马文才“欺负”了的刘有助。
马文才眼神里聚起疑色,面如沉水地看着地上的刘有助,不仅仅是马文才,就连一向宽厚的梁山伯,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也很难看。
几人之中,唯有完全不认识刘有助的傅歧一头雾水,有些气恼地开口“他到底是谁啊别只把我排在外面”
“他是这届丙科第六的刘有助,白天我们还在一起上过算学课。”梁山伯顿了顿,有些语焉不详地说“白日里,和马兄有些误会。”
“什么误会,直接说是有些矛盾就是了”
马文才语气不佳。
“白天那事是我脑袋被门夹了,不必替我掩饰”
听到马文才的话,祝英台立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你也觉得你做错了”
我做错个屁啊
马文才差点骂出声来。
“现在不是我做没做错,是他深更半夜摸到我们甲舍来干嘛还翻墙”马文才拍了拍刘有助的脸皮。
“你自己说,你来是有何贵干”
从被疾风抓住开始,刘有助便面如金纸,如今被马文才在脸皮上一拍,顿时抖得犹如筛糠。
“我我我,我没想做什么,我,我我就是心里闷,鬼使神差地来了这里,我我,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你跑什么”
马文才扫了眼祝英台的屋子。
“来偷东西”
刘有助猛地摇头。
这时候,半夏已经将屋子里所有自己的东西全部清点了一遍,马文才的人也清点完毕,一齐上来禀告。
“主人,没有少任何东西。”
“主人,我们的东西也没有少的。”
岂止是没少,连根针都没丢。
他们都是出身乡豪官宦之家,等闲屋子里一件摆设、一枚小物都价值不菲,甚至是要登记造册记明放在哪里的,既然说是没丢,那就是没少任何东西。
那刘有助被按在地上,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如今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又使劲挣扎了起来。
“放我走,我充其量只是走错了地方而已我我有梦游之症你们什么都没丢,不能扣着我”
“梦游的人会梦游到穿过大半个会稽学馆,翻墙来我们甲舍东院”傅歧左手抱住右拳,将手指捏的嘎嘎响。“梦游的人还会躲避其他人的追赶,专拣小路逃窜马文才,你让我揍他一顿,保证问出原因”
说罢,提着拳头就要上前。
刘有助也是老生,早听说过这位“将种”的凶名,当下害怕地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面上开染料铺的宿命。
然而一只手却阻挡了傅歧的动作。
是祝英台。
“你没有问清楚怎么回事,怎么能滥用私刑”她紧紧抓着傅歧的手臂,“我从上次就想告诉你,随便对人动手是不对的就算你再讨厌一个人,不能控制自己要伤害别人的情绪就是幼稚”
“你说我幼稚”
傅歧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个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