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里没盐了,我去买……”这时,黑衣少女从白布后面探出头,愣住,“玄……玄衣,你怎么在这?!”
少年向夕雨挥手笑道:“夕雨姑娘,从此我们便是邻居了。”
“什……什么?你胡说些什么啊!”少女一脸通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妇人始终坐在椅子上,只不过现在,她一脸黑。
少年哈哈大笑,离开院子,顺着小巷跑出去。
而小屋内,少女红着脸,和烧红的铁一样。瞧着脸色不太好的妇人,张了张嘴:“娘,那个……”
“不是买盐吗?没钱的话,我枕头下还有三文。”妇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不……不是,我今天赚了些铜钱?”少女说着,捂着脸小跑出院子,留下妇人轻轻叹气。
这时,一只小狐狸从院墙跳进来,跑到妇手,脚边,急急叫着。
妇人一愣,弯腰抱起小狐狸,一摸爪子,骇然:“你受伤了?”
小狐狸“嘤嘤”地叫着,凑近妇人耳朵,好像在说话,而下一刻,妇人突然睁眼,竟是金瞳,不过此时却极为震惊……
一处广场上,站着一位青衣少女,左手抓着一支糖葫芦,腰间不知何时佩了一柄剑。而少女身后几丈外,站着一个布衣少年,正满眼疑惑地望着青衣少女。
“按理说,你应该去南街看庆典。”少女未回头,慢慢咬着糖葫芦,“二小姐出嫁的时候,竟有人跑这儿来。”
玄衣问:“那你为什么没去?”
少女语气平静:“等人!”
玄衣疑惑:“什么人?”
“二小姐。”
“她不是要出嫁吗?逃婚?”玄衣想起夕雨之前说的话。
然而青衣少女却摇头:“二小姐的轿子将游行半城,最后在这里举行最后的仪式。”
“你怎么知道?”少年仍不能理解、
“与你无关。劝你离开,不然一会儿想走都不行。”
少年眨着眼睛、并没有离开,而是和青衣少女一样盯着前方那个唯一的进口。他也想看看,反正是注定招得横祸,早来晚来都一样。
少女“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一座极其豪华的红轿子,周围是无数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抬轿人和侍女都站在轿子旁边,等待那道声音。
“吉时已到,起轿!”
人群中一声爆呵,仿佛举城皆喜。抬轿人利落地架起轿子,向前走去,吹号之声响起,侍女紧随其后。
轿子外是人声鼎沸、皆大欢喜,但轿子中却是细细的哭声。
十五六岁的少女坐在轿子中,一袭红裙,头顶着红布,一派喜气洋溢。
可少女身体微微颤抖,不时有哭咽声传来,而藏在袖子里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支翠玉簪。
要是布衣少年在场,恐怕得叹一声世道无常啊。
而这支迎亲队伍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走在队伍末的两人,正是亓芜城大相师的徒弟,通晓天机法术。
队伍缓缓前进,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路,跟着花轿涌动。奇妙的阵法加持,为的是不让二小姐逃走。
队伍攒动,渐渐的,视野中出现一片广场,人群中欢呼声更上一个层次。抬轿人与侍女也都极为高兴,送一场城主女儿的婚,他们得拿多少银俩啊!
队伍走上广场,但下一刻,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下来,四周人群的欢呼声也消失。
众人皆是脸露惧色:“大……大小姐。”
青衣少女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气场压去,众人只觉得身吸负千斤、呼困难。
“呼!”放罢在街边的那些瓷器更是破碎,向人群中扎去。
“砰!”一道声音响起,而形压住轿子的那无法阵也随之而破。
青衣少女面无表情,又踏出一步。众人只觉地下一震,站立不稳地倒在地上,而轿子也摇摇欲坠。
这时,两只手一左一右按住轿子,那阵摇动便消失。
青衣少女眉头微皱,右手放在剑上。
两人也显出相貌,是两个青年男子:“大小姐,你又何必呢?”
帘子掀开,红裙少女早已哭红了眼:“姐······”
青衣少女一笑,百花失色:“没事,别怕,姐带你回去。”说罢,右手一招,白虹出鞘,剑鸣直冲苍穹:
“亓荒余岚,斗胆问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