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夫妻俩听了她这话,竟同时变了脸色。
何洛梅白了脸。
女眷同异性外男私自会面很容易被误认为是私相授受,是各大世家里的忌讳。
谁知秦易墨跟李国公的公子李鹤川见面的事情,竟然就这么被沈随晚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秦诚宁也被她的所言给惊到了。
这一日本来就是来处置她这个孽障的,可没想到她居然目中无人不自量力地想要拖他的墨儿下水?!
关墨儿什么事?!他女儿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秦易墨也变了脸色。
菱香也被吓到了,没有想到自己竟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一时不敢去看自家小姐,吓得跪在了地上。
何洛梅慌得站了起来,面色冰冷,“你小小年纪,你如此毁谤你表姐的名誉,这就是你们沈家的教养?!”
沈随晚却丝毫不怕。
她眼睛这时直视真正做主的秦二爷秦诚安。
“随晚为秦府表姑娘,与人私奔,自是有罪。”
“可表姐私自在府中私自会面外男,是否也应该一视同仁,惩一戒百,以示公正。”
秦诚安还在场,眼见她要是继续这么说下去的话,就会对自己的女儿不利。
“满口胡言乱话!这里的秦家祠堂,岂是你撒野随便放肆的地方?!”
怒火攻心的秦诚宁想也没想,便随手拿起旁边桌上的一个茶盅,气急败坏地就朝跪在地上的外甥女扔了过去。
春绿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姐!”
只见哐当一声。
以及那痛苦的闷哼,可见秦三爷的力道是下了狠劲的。
所有人看过去,便见那个茶盅掉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而表姑娘的额上,通红一片,很快肿起了一个淤青的包,瞧着有些吓人。
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目光依然凛然得不可侵犯,连眉都没蹙一下。
沈随晚像没有看到秦诚宁的暴怒,而是继续冷声道:“其二,随晚还要上告长辈。如菱香姑娘所言,二表姐跟四表姐先前明知我执迷不悟同小侯爷勾搭不清,却冷眼旁观,未尽做姐姐的责任,在我糊涂时未对我约束加以指点,反而是我背后幸灾乐祸,坐等看笑话。任我一错再错险些,误入歧途,敢问表姐们这哪里是一个书香世家做姐姐该有的品行?
说完,她便对着家中几位长辈俯下身,叩拜了个大礼。
“随晚敢问二舅父三舅父,两位表姐是否也要担一份责?”
只要无人应声,她便长跪不起。
何洛梅脸上贤妻良母的笑容有些快要绷不住了。
她何曾想过,沈随晚不过是外出了几日,回来之后人便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仅胆大包天了,居然还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眼见沈随晚露出了锋芒,何洛梅眸里瞬间露出毒光。
先前的沈随晚已经危及到了秦易墨的利益。
如今,沈随晚更是不能留!
沈随晚双手贴于地面,头伏在地上。
她知道,只要给秦易墨和文菁菁两人戴个高高的罪名,逼得秦家人不能坐视不管,她才可以将对方都拉下马。
她知道这些都只是时间问题。
谁知秦诚宁却又气急败坏起来。
“你,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秦诚宁刚想对着她一脚踹过去。
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又不是亲的外甥女,他对她打骂又有何惧?!要不是她对秦府还有用处,否则的话她与人私奔绝对踏步进府门一步!
沈随晚仿佛预料到了,她合上眼。
前世就是在这个祠堂上,秦诚宁不过是将她当做玩意儿,她的身体不仅挨了对方的一脚,还被他掴了一个巴掌,害她颜面扫地。
沈随晚以额贴地,长跪着,不知道跪了多久,却迟迟没等到那一脚踹过来。
等她重新睁开眼,将目光落在她前面的地面时,却发现眼前早已在她不知不觉时多出了一道云缎绣金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