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成更是惊叹:“你小子藏得可真够深的呀,这篇文章就是放在国子监是也不差的。”
左安礼默默将白谨拉出人堆,谦逊道:“游守兄过誉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还有的要学。”
若要进国子监,他还得历练一番,而且这样的文章放在科考上面肯定是不够看的。
关原他们无言以对,左安礼的文章不够老辣,要是科考的话定然不足以跟别人同台竞争。
可是别忘了,他如今仅仅只虚岁十三,哪怕府学三年,国子监三年,也就虚岁十九!
别人的起点就已经是他们的终点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这句话说了千百万次,传承了千百年也永不过时。
褚成他们象征性地酸了两句,就摆烂放弃挣扎了。
考都考完了,现在纠结也没用了,他们得趁着两天后才放榜的这段时间好好放松一下。
花楼已经看过了,除了歌舞表演之外,对他们这群不成熟的少年没多大的吸引力,不如吃喝玩乐更令他们激动。
不过赌场那种地方是严令禁止他们进入的,就算褚成想试试,白谨好奇,左安礼等人也是绝对不会放任他们胡闹的。
褚成也就随口一说,当然不是真要去那些地方。
他还嘟哝了一句太子走没有,要是没走还可以叫上对方一起。
远在津酒县的刘玄度打了个喷嚏,早在心里已经将还未赶来的县令骂了个狗血淋头,就这效率,这家伙真的能干好事?
呵,别让孤抓住你的小辫子,给你穿小鞋!
*
太子必然不是被鬼迷了心窍才才跟着他们一块来划船游湖。
他只是被连日来案牍上的公务给逼得太紧,哪怕只是一句不走心的邀请都足以令他甩开毛笔,撒了欢儿的往外跑。
至于那两个被他留下,不得不埋头处理公务的少年如何泪流满面地喊着他太子,抱怨他玩忽职守。
那就是太子的事了,与他刘玄度何干?
几位少年皆穿锦绣衣裳,配满朱缨宝饰,端得是人间富家子气,举手投足都是风流潇洒。
烟花三月下扬州,少年不知愁。
暖柔的微风醺着河面的花香,千金贵女们在丫鬟的服侍下,不曾戴面纱帏帽,略施粉黛的面颊初初瞥来一眼,便飞满红霞。
他们这行人已是情窦初开的年岁,但不刻意去考虑,就会默认地忽略那些或隐晦或直白的暗示。
相当于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这个节令绝对是最适合游湖的,湖面上微波荡漾,两三只水鸟掠过,一点亭子立于湖中央。
白谨他们买了些吃食到船上,正好几人都没有晕船的情况,倒是不必担忧吃不下。
几人特地租了一艘大船,能容纳他们好几个少年,外加一个护卫。
船夫沉默老实地撑着船,跟他们这几位富家子弟谈不了几句,不如支着小船的另外一位船夫健谈。
白谨他们也不用旁人介绍,自个儿聊着天,用着零食糕点,时不时喝上一口果茶,将全身心都沉浸在柔软湖水的怀抱中。
如果他是猫,现在可能都舒适地化成了一滩水,软软地趴在铲屎官的腿上,安详地呆在自己的舒适区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