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南宫瑾转过身时,那张脸惊为天人!
五官优越,棱角分明的轮廓,如刀削般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一双狭长的凤眸中晕染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思绪,长眉飞入鬓角,薄唇轻抿,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自嘲之意,眸中又似乎有淡淡的悲悯神色。
顶级的皮囊,仿佛鬼斧神工,加之他浑身散着的忧郁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凌风半跪在地上,等着眼前这位尊贵的王的指令。
南宫瑾轻轻抚着怀里的一只狼幼崽,声音凉薄,“弃了。”
放弃一颗无用的棋子,在凌风看来,确实是王的作风,“那,主子意思是,直接做了那个女人,还是?”
“不急,明日再处理这件事,等明早本王把这只狼幼崽喂饱了,再过去看看,她虽然没有了利用价值,但她身上还有仅存的朝拜之息,待本王提取完毕,你再让她消失。”
“是,主子。”凌风点头,抬头便看到往日在人前犹如玉面罗刹的王,在等待怀里那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狼幼崽时,眸中却少有的怜爱。
这是……为什么?
他只知道,这只狼幼崽的母亲,是王一个很在意的故人所养,所以王才会爱屋及乌吧?
南宫瑾的真身还在鬼界,现在看到的他,只不过是他的三重身,他是鬼界的王,自然不能长时间离开鬼界,不然天道该要闹了……
南宫瑾眼里泛着复杂的光芒,看着小东西吃饭的时候,他还是不断抚着小东西的毛,这只狼幼崽体态很优越,毛色泽也柔顺光亮,是最优胜的狼种,“知道本王为何待你如此不同么?”
南宫瑾陷入了某种回忆当中,“你的母亲是她生前养在身边的宠物,她很爱你的母亲,只是她死后,你那狼母亲对本王颇具敌意,几次想要攻击本王,本王也未曾伤它半分,只是让人好生看着,直到……两个月前,它生下你之后,就不幸染了病,也随着它主人去了,留下了刚满月的你,你说,本王该不该将你带在身边聊以慰藉?”
狼幼崽听罢,竟是不断嗷呜出声,惹得南宫瑾眼里有了几分色彩,“倒是通灵性的家伙,只希望你以后有你那狼母亲的胆量和御敌的能力。”
“嗷呜——”
南宫瑾摸了摸狼幼崽的头,然后坐回了桌案前,拿起笔沾了墨水,开始在宣纸上作画。
一笔一划,都倾注了他浓烈的感情——
如果三年前那件事,没有生意外的话,他便不会失去她,也不会让自己这般怅然若失,更不会打破天道的桎梏来到人间,只为了筹集世间难能可贵的朝拜之息,回去复活她。
“温黎,本王悔了,我不该与你一较高下,只要你想赢,本王便是让你一回,又有何妨?”
“就算是让你千百回,本王也无怨无悔——”
那个给了温黎胸口一剑的人,并不是他安排的,而是无殇门派的奸细,或许她临死那一刻,都还以为,他南宫瑾自始至终都想看着她去死吧?
“温黎……”他低喃她的名字,却无人能消解他这三年来的郁结和悔恨之意。
*
第二天早上七点,温黎终于下了飞机,人在飞机上补了觉,倒不觉得困,就是有点累,还有点饿。
在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后,温黎拿出罗盘对着太阳一照,指针立马旋转起来。
她朝罗盘输入了几分灵力,然后看到指针停了下来,指向了西南方,上面又出现了繁琐的经文。
“这是?”温黎皱了皱眉,“禁忌”是什么意思?
不让她继续找下去?
可她已经答应帮蔡家救蔡琉琉了,而且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违法乱纪的胡盼娣逍遥法外。
温黎偏偏不信这个邪,她就要跟这件事杠到底了。
现在只知道胡盼娣人在西南方,但具体什么位置,还不清楚,看来只能先打听看看了。
她在京都兴园街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开始查阅地图,西南方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最终,一处富得流油的富人区抓住了温黎的视线,这也太富有了吧?
各式各样的庄园名字还有汤臣一品等等,各种以书院为名的顶级私人别墅和四合院,让温黎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