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嘈杂的衣服摩擦声唤醒了,卡罗特此刻正端着一杯咖啡,身上穿着整齐的黑色礼裙。
“早上好啊。”
“这都十点了还早啊,赶紧穿衣服吧。”
今天凌晨,列车已经驶入了德国境内,此刻正朝着都慕尼黑而去,我看向卡罗特手指的方向,一套黑色的西服正躺在那里。
“怎么搞的这么正式?”
“宰相的哀悼仪式,你没听说吗。”
我回想起了之前报纸上看到的新闻,能够让悲伤的氛围持续半个多月还不消散,足以见得那名宰相对日耳曼人来说到底有多么伟大。
我将西服套在了身上,由于没怎么穿过这种服饰,领带一直打不好。
“该死,怎么搞的……”
“唉……”
卡罗特叹了口气,从床板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
“别动,我来帮你。”
为了配合她的身高,我不得不弯下腰来。
“记住了,这个要从这里穿过去,然后再通过这里……”
她的双手上下翻飞,很快就把领带打好了。
“你好歹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啊,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以后我怎么去带你见人啊。”
“没办法啊,我本来就不适合这种衣服……”
“啊,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
这件西服像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般合适,无论是腰围还是肩宽都恰到好处,但在我的印象里并没有去定制过这套服装。
“这可是我亲自拜托希尔法莉亚定制的西服,花了我小一千英镑呢。”
“连量体的过程都没有就能做到这种程度?”
“神奇吧,那家伙只要看一眼就能得知你的身高体重和三围,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也是特殊能力者呢。”
“话说回来,你的三围她也知道吗?”
“那是当然,去年我的胸围可是从75长大到76了……”
话说到一半,卡罗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走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嗯……原来是a罩杯吗……”
一本杂志突然朝着我的面门飞了过来。
“别给我乱推测啊,你这色鬼!”
“对……对不起!”
中午时分,我们到达了慕尼黑中央火车站,这个被国王称为恶魔心脏的地方似乎并没有他描述的那样可怕。
旅客们漫步在站台上,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出口,检票员正在核对下一班旅客的车票,这里似乎和不列颠尼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德意志原来是这样的地方啊……”
听到我的低语之后,卡罗特回过头来看向我。
“早就和你说了吧,这地方根本就不吓人。”
“倒不是害怕,只是……”
我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口袋,温热的手指触摸到了那枚冰冷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它代表了一百八十三个普鲁士人的生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尤里乌斯,战争才是罪魁祸,你只不过是受害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