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口气。”馆陶大长公主一眼瞥过刘挽,在这一点上觉得刘挽过于自视甚高,刘挽以为底下的人会听她的?
规矩?朝廷的规矩他们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刘挽要立的规矩?
怎么说刘挽也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就算馆陶大长公主出面,馆陶大长公主也不敢这么要求人。
“姑祖母,难道不是因为我有这个底气?纸可不是一做出来就这等模样的?我手里难道没有更好的方子?姑祖母放心,他们要是敢不听话,敢坏我的生意,我自然也会让他们一无所获。”刘挽露出笑容向馆陶大长公主保证。
原本有些不确定的馆陶大长公主听到这儿,茅塞顿开。
说的是,刘挽能让人弄出这样洁白无暇的纸,难道以为她不能弄出别的更有用的东西。
“纸笔墨砚,一样一样都是好东西。”刘挽不介意和馆陶大长公主透个底,她只管放心的放话,余下的事交给她刘挽来办。
守规矩的人,生意可以做得长长久久,不守规矩的人,那就仅此一次。
“你我如何得知,谁守规矩,谁不守规矩?”馆陶大长公主也得给刘挽提个醒,想要把人捏住,刘挽该想想,他们怎么确定谁人不守规矩。
“没有经过我们手的人家有了制作之法,自然是有别的人给了他们。用不着查问,只需要在将来拿出新的方子里告诉他们,告诉我们谁卖的方子给的他们,原本该属于那一个人的方子,我们可以转售于他。”刘挽很是光棍的答来,馆陶大长公主震惊的望向刘挽,她想说,刘挽此计相当的狠毒。
既无须他们费心查查某些事,也无须他们管理,本来方子就是要卖,卖给谁不是卖呢?
“你想让我何时把消息传出去?”馆陶大长公主即问刘挽,刘挽立刻答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所得之利,姑祖母得其三,我取七。”
这样的分利属实也算公道,不过是借着馆陶大长公主的势而已,馆陶大长公主并不需要出力,相当于刘挽将好处凭白送到她的手里,馆陶大长公主自无异议。
“这是给姑祖母的方子。”谈到这儿,刘挽又从腰间掏出一只荷包,与馆陶大长公主送上。
馆陶大长公主不得不说,刘挽不仅聪明,也懂得人情事故。
给馆陶大长公主送利是为了让她镇住王娡,也镇住那些宵小之流,该给馆陶大长公主的好处,她完全不需要馆陶大长公主张口。
“云锦和绒花也挂在我的名下吧,就回馈你这个方子。”馆陶大长公主总不能不如一个刘挽,怎么说刘挽也先示了好,既如此,不必刘挽张口,该馆陶大长公主揽下的,她就揽下了。
“多谢姑祖母。往后府中所须丝绸,姑祖母尽可去取。一应皆由我奉上。”你来我往,你客气我也客气,你给我面子,那我也是要给你面子的。刘挽也不会让馆陶大长公主白担了名头,半点好处都拿不到。
馆陶大长公主自不推却,总的来说,她们的合作很是不错,等刘挽起身准备告辞时,馆陶大长公主道:“想必太后已然在宫中等着,我随你一道进宫。正好,我也好些日子没有进宫了。”
“姑祖母想何时进宫就何时进宫。只是出宫前我跟父皇说过了,我去上林苑小住几日,暂时不回宫。虽然我与姑祖母合作成功,也不好让祖母觉得我有意为之。”刘挽诚实的赞许馆陶大长公主她的那点小心思。
“你今日来我府上的事可瞒不住。”馆陶大长公主提醒一句。
“祖母知道又如何,我是得了纸这等宝物,故而前来请姑祖母出面。并不代表在此之前,我与姑祖母之间没有合作。”刘挽敢来又敢躲,无数的理由早想好了,王娡想捉她把柄,不好意思,没有那么容易。
馆陶大长公主越听越是觉得,刘挽属实周全太过,到底刘彻是怎么养出刘挽这样一个孩子的?
“姑祖母,挽先行告退。”话说到这儿刘挽也得自觉的告退了。
馆陶大长公主还是让陈须送人。
陈须本以为馆陶大长公主和刘挽私下会面定是要大吵一架的,结果看着自家母亲的神色,哪里有半点不满的样子?
所以,现在到底算怎么一回事?他怎么觉得眼下的情况他看不太懂了呢?一时间的陈须整个人都懵了,有心想问问,馆陶大长公主只示意他先把人送出去,有什么话等他把人送完回来再说。
陈须不敢不听,可不得乖乖的往前走,结果刚出门口,跟了刘挽一年,长得高半截头的鹿竹突然提醒道:“外面有熟人等着。修成君的人。”
刘挽那已然要迈出门口的脚瞬间缩了回去,赶紧朝外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打了一个激灵。
哎哟,可以啊,王娡确实是个聪明人,知道刘挽忙忙碌碌的,她但凡想要好处,不,应该说她既然已经想好非要好处不可,那她就不得不想想,怎么样快速把刘挽堵上。
“公主。”陈须全然是一副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样子,看着刘挽缩回去的腿,想着问问清楚的好,结果刘挽转头往回跑,陈须??
馆陶大长公主正拿着刘挽给的方子在那儿仔细看着,结果发现刘挽去而复返。
旁边的陈蟜本来打算问问自家母亲怎么跟刘挽如此的客气,莫不是出了何事他却不知,好在没张口,否则要是不小心说了刘挽的坏话,真就给捉个正着了。
“修成君在姑祖母外头等着。”刘挽去而复返,都不用人问,立刻解释。
陈蟜??
馆陶大长公主道:“让人去后门看看。你从后门走。”
第一句是吩咐陈须的,后一句是冲刘挽的。
陈须好不容易跟上的刘挽,话都没来得及说,又得了馆陶大长公主的吩咐,不敢不听的准备往后门去,馆陶大长公主又喊道:“等等。”
老实孩子不敢不听话,赶紧转身等着。
“我亲自送你出府。”馆陶大长公主想来想去,王娡都能让人等在门口了,可见势在必得。
哈,她偏要让王娡不如意。
再者,胆敢送上门来找骂,馆陶大长公主能客气。
刘挽和馆陶大长公主无声交流眼神,都懂。
“有劳姑祖母。”刘挽真诚感谢,陈须和陈蟜两兄弟是一脑门的问号,不是,来个人给他解释一下眼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修成君等在他们府门前,馆陶大长公主又是一副为刘挽开路的架式?刘挽何来的手段令馆陶大长公主愿意专门为刘挽保驾护航?
可惜,他们满脑子的问题却无一人能为他们解答。
明显,刘挽和馆陶大长公主都是知道的,可她们两位完全不想现在为他们解释。
其他人,他们两兄弟面面相觑,明摆着谁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馆陶大长公主在前为刘挽引路,两人分析着情况,刘挽大抵说了说出宫时的情况,未央宫外都被王娡派人等着了。
“你那祖母也是聪明人,否则当年她也不可能成为大汉的皇后。可惜啊,如今的聪明劲都用到邪门歪道上了。”馆陶大长公主如是说,刘挽分外认同,谁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