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项羽便将酒水一饮而尽。
细品滋味,不禁暗暗点头。
“这一千五百年之后的酒水佳酿,就是不同。”
随后又启自斟壶,为自己斟满了一杯。
见官家如此豪放,下方臣子也不作扭捏之态,尽饮了一杯。
又听官家道:“康履?先出门候着吧,若无朕言,任何人不得入内。”
康履心中有苦难言。
他本为陛下最宠信的宦官,从康王府以来就是内侍。
不知为何,自官家入扬州之后,与他是愈疏远了。
当下他只能恭恭敬敬的见礼,随后在外掩住大门。
待房中再无闲杂人等,项羽才说起正事来。
“李相以为当下要如何抗金?”
李纲酒喝一半差点没一口喷出来,连咳了几声,才稳住呼吸,试探着回复道:“臣以为,能守而后可战,能战而后可和。如今士气不振,战则不足,和则不可……”
项羽摆手,打断了李纲的话,“今日非问李相军事。论战,朕心已有计较。只是朕初登大宝,不通政务,还需李相多多操劳。”
见官家儒雅随和,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李纲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官家欲要勤政,过问政事,实在是一个好兆头,不忍又多说几句道:“如今百废待兴,需正本清源。要便是本政,政出多门,纪纲紊乱,宜一归之于中书,则万事以朝廷为尊。”
“其二则为久任。靖康以来,大臣进退太,功效蔑著,宜慎择而久任之,以责成功。”
项羽微微颔,政事确实是他非常薄弱的一环。当在殿外听见李纲立主持政的决心,项羽便以他为人才,比张良、萧何、陈平之类,以为辅政大臣。
刘季一氓流出身都能选贤举能,开辟一朝盛世,他有何不能?
三十岁重生而来的霸王,心智多坚且熟。
“依左相之意,谁可堪大任?”
“臣以为礼部侍郎张浚有备军统制之才,可委以陕西宣抚处置使,团结各州,抵抗金军,为汴京分忧。”
“另有光州观察使,兼御营左军统制韩世忠,自西军以来,战功卓著,可委以重任。”
“沧州知府杜充,威名广播……”
想着后面还有两位小老弟,虽然殿上言语晦涩,不肯与他说明陵宣镇的情况,此处还是卖官家一个面子,再道:“还有陛下如今挥下的两位将军,伯英,正甫兼有才德……”
项羽对如今的官员还不够了解,不过房中的这两位能力稍有不足,但也足够忠心。
“就依丞相之意,可拟文书通传。另勿忘拟捷报,通传各路。”
事事顺利,李纲心喜起身,躬身道:“谨遵陛下之命。”
转念一想,又欲斩草除根,李纲再开口,“康履、蓝珪与汪伯彦、黄潜善乃一丘之貉,旧时污陛下视听,抗金之事一再搁置。陛下不如贬斥几人,清正官场,广开言路,将对政事大有裨益。”
张俊,杨沂中神色一凛,也跟随李纲身后躬身,默然支持着。
项羽忽然大笑,“所谓亲贤臣,远小人。朕旧时非不懂心谋,只轻视之。如今,已是早有打算。”
“今遇外族,再如白马议和,朕当耻于天下,故而一丝一毫都不敢再疏忽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