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奇怪了,怎么,吏部的大人你们竟认为,今儿殿试文章作的最好的,竟不该是状元?”
“那你们倒是说说,这状元之位该是谁的?”
“哦,对了,不论是会试还是殿试,论才学在座诸位贡士皆不如我侄女儿,这可是你们吏部自个儿评定的!想来,这状元之位,诸位贡士们怕是难以堪此重任了……”
“难道说……”林沁遥遥一指,“吏部尚书,今儿你竟要毛遂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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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连连
“圣上,臣万没有觊觎状元之位心思!”林沁话音未落,礼部尚书皮史铎便跪在了地上,凛然喊冤。
皮史铎自然不是要毛遂自荐。
他如今都官居从一品尚书位了,再去毛遂自荐个新科状元,图什么?
状元授官也不过是从六品修撰罢了,他又不傻。只是不想让林家那个女娃儿得了状元之位罢了,还不至于让他自降身份去挣个状元。
安王倒是笑了:“你这一副作态,跟被登徒子调戏了似的,本王可看不上你的面皮。”
“诶。”司徒昭微微一抬手,制止了她。
毕竟这会儿在保和殿大殿之上,多少还是肃穆些的好。
“皮尚书,你有什么想法,都说说,朕听着。”
皮史铎倒真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不慌不忙的应了声是,转头便去问榜眼与探花:“程志学,柳佩兰,此次殿试你人名列前茅,论起来林氏的学识本就在伯仲之间,你们可有想过争一争这状元之位?”
程志学生性端方,颇有些老成持重的样子。
比起年少的柳佩兰,皮史铎将一腔期盼全压在了他身上。
林沁顺着皮史铎的目光望了望,险些没能忍住笑意。
司徒昭有心用人,早命人将殿上这些个举子查了个遍。
国之栋梁安王她老人家顺带着也看了几眼。
这个程志学,家有悍妻。
可巧,程夫人去岁武举过了府试。
程志学又是个一心爱重妻子的,皮史铎怕是要失望了。
果不其然,程志学上前跪辞:“圣上,学生苦读数十载,虽远不及先圣,却也知道廉耻二字。学生们的学时如何,早在拆卷前,圣上便已经定下一二三等。万没有等拆了卷便成了伯仲之间的道理。”
话音未落,皮史铎已是变了脸色。
又有柳佩兰,不必人问,自个儿便跪了出来:“学生自知比不得林姑娘博学,不敢觊觎状元之位。”
司徒昭笑了。
这两人,倒是一个赛一个的实诚。开口半点情面都没留,只差没指着皮史铎的鼻子喊冤枉了。
遂道:“嗯,朕看过你们的文章,朕都知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再议。
众臣及众学生齐声告了退,自有吏部的书吏去宫门外张贴皇榜,礼部上下安排琼林宴。
至于礼部尚书皮史铎,谁都能看出他如今已圣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