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嫌我多管闲事了是吧?”何文琴气结:“你以为我想管?我看你笑话呢!”
“那你看完了吗?”傅清洛轻软的问。
何文琴胸口一哽,“好!傅清洛,你现在出息了!是贺家的大少奶奶了,当妈的惹不起你,但你表面再风光,你跟我也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对吧?”傅清洛忽然直视着母亲的眼睛,明澈的杏眼洞察一切:“你希望我跟你一样可悲,可怜,似乎这样,你就可以报复你出轨的丈夫,是吗?”
“你你你……你说什么!”何文琴猛地大慌,话都说不利索。
傅清洛清浅的笑,笑得像晨雾里的蝴蝶,透着几分缥缈的不真实:“你恨你的丈夫,可你又要在物质上依靠他,那你能恨的就只有我。因为我……”
她转身看向旁边的玻璃橱窗,里面倒映出她的轮廓,她反手指着自己的脸,轻轻的说:“长得像你的丈夫是吗?”
“你……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一个字都听不懂!”何文琴像是被人揭穿了最丑陋的面具,她惊慌失措的低吼两声,然后顾不得路人的好奇侧目,转身就跑,背影仓皇又可怜。
傅清洛静静的目送她。
她不会像她的……
当晚,傅清洛歇在了附近的酒店,她刻意避开了贺家的云鹤国际大酒店,选在另外一家订的房。
是一套高层的江景套房,视野很好。
她很少有机会这样出来在燕城本地订酒店住,因此今晚对她来说算是一个新奇的体验。
她放松的靠在落地窗边的躺椅上,遥遥的眺望窗外繁华靡丽的夜景,看久了,似乎这几天的沉重复杂心情都有所好转。
然后她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她这几天食欲不佳,饭点时间总是不太能吃进去东西,今晚还是第一次听见她的肚子跟她抗议呢。
傅清洛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思忖片刻,利落的起身穿上风衣,开门出去。
离开酒店,她到附近买了一份全家桶,一份甜甜的糍粑,外加一杯奶茶。
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她踩着斑斓的霓虹灯,慢慢往回走。
正好下来拿外卖的于曼妮看到她,惊得躲到一个盆栽后面,等到傅清洛走进电梯,她这才出来,鬼使神差的,她跟着走到电梯外面,观察电梯停在哪层。
得到答案后,她坐隔壁的电梯上去,出来时,刚巧看到有打扫的阿姨在走廊里,她故作自然的问:“阿姨,刚刚我朋友进的是哪家房?她跟我说了下数字,我一下子给忘了。”
阿姨明显是看到了傅清洛的,又见她们都是女孩子,也没多想,指了一间道:“是那间。”
“哦哦,好的,谢谢阿姨。”于曼妮继续演着戏走过去,走得很慢,刻意拖延时间。
好在那阿姨打扫完,很快离开这一层楼。
于曼妮也赶紧去楼上,三少今晚订的是顶层的总统套房,还约了一些朋友出来玩,只是那些人暂时没到,所以目前的套房里只有她们三个女的跟三少四个人,她手上拎的外卖也就不多。
进去后,她没看到贺晏声,好奇问:“三少呢?”
其中一个女生指指书房,“在里面呢,三少让我们没事别去打扰他。”
于曼妮把外卖递给她们,自己走到书房外敲门,敲两下都没人应,她便有些担心的直接拧开,结果竟然看到三少靠在椅背上,似乎累得睡着了。
她豁然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进去。伸手拿过一侧的毛毯,想要给他盖上,却不料走到他身边后,她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他竖立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内容。
上面的屏幕还亮着,画面是一个女孩甜美的笑颜,可不就是刚刚遇到的贺少奶奶吗!
于曼妮心脏酸涩的嫉妒了一下,杨欣说得对,她们都只是工具人,三少就算找她们玩,心里也全在想着贺少奶奶。
可是她不明白,三少既然那么喜欢,为什么不去找贺少奶奶呢?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冷厉的质问幽幽响起。
于曼妮吓得“啊”了声,手里的毛毯都掉到地上,她顾不得捡,连忙解释:“三少,我是看你睡着了,想给你盖个毯子,免得你感冒。”
“我似乎说了不让你们进来打扰我。”贺晏声音色愠怒。
于曼妮后脊背冷汗直冒,情急之下,她迅速说出方才看到的事:“三少,我刚刚下楼拿外卖的时候看到贺少奶奶了,她也住在这家酒店,就住……”
她把门牌号一说完,果然立竿见影的发现三少脸上的怒容淡了许多。
“她在哪,关我什么事,以后这种小事不用特意告诉我。”男人收起手机,淡淡开口。
于曼妮连连点头:知道了,如果看到,一定要告诉你。
原来三少还会口是心非,但可惜啊,这样鲜活的一面是独属于另外一个女人的。
好嫉妒那个贺少奶奶啊,她是怎么拿下三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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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洛一个没注意,把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全吃完了,她微微惊讶,她的饭量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看来最近是饿得太厉害了吗?
她苦笑着揉揉吃撑的肚子,还真是委屈它了。
揉了一会儿,还是不太舒服,她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消食,好过一些后,她回到茶几边,想要收拾吃完的盒子,却听屋里传来门铃声。
她收拾的动作一顿,这个时候谁会来按她的门铃?酒店服务吗?
傅清洛疑惑的直起身体,防备警惕的走向门口,先在猫眼那看了看外面,当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她不可思议的瞪圆眼睛,一把将房门拉开,“贺少爷?你怎么在这?”
门外,赫然是贺晏声,他还穿着下午那身衣服,灰色的毛衣里面,有一件搭配的白色衬衣,和他垂落在额前的黑发交相映衬,倒是多了几分少年气和斯文优雅。
不过对上他的眼睛后,就不会再觉得他斯文,自从圣诞节过后,他的眼总是透着一股子刺人的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