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还有一定的羞耻感,可程愫想起之前向心理医生咨询的对话,医生说,像温彦白这种情况,需要多肯定,多夸奖,打直球。
果不其然,那点风雪如同沐浴了春风,融化为温情脉脉,他忍不住牵起程愫的手,虽说没什么明显表情,可她看出了开心的意味。
程愫失笑,心情颇好道:“今晚我们吃海鲜火锅吧。”
温彦白扭头,就对上她仰起的笑脸,眉眼弯弯:“我发工资了。”
……
从商场买了食材回来,程愫照常和温彦白分工,今天是她要坚持吃这个,所以程愫主动处理起鱼虾蟹贝一类的食材。
其实商场给处理好了大半,就是虾和螃蟹是活的,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温彦白洗了手走进厨房,刚提议让他来处理,就看见女人眼也不眨,徒手摘下来虾的头颅。
有两缕多余的碎发垂到她温温柔柔的侧脸处,程愫摁住还在水池里活蹦乱跳的虾,对温彦白道:“彦白,你帮忙把锅端过去吧,底料我都调好了。”
温彦白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他又回到厨房,自觉地帮程愫处理起剩下的食材。
程愫做事效率很快,流程有条不紊,先把所有虾脑袋都摘了,再统一剥外壳、除虾线,温彦白站了一会儿,程愫已经把大半的食材处理完毕,开始解绑帝王蟹的绳子。
紧接着,温彦白就看见女人面色不改,甚至是笑着和他对话的状态,剪掉螃蟹的四肢,把外壳剪开,再把蟹肉取出。
这下好像他站在厨房里有点多余似的,默了半晌,温彦白道了一句:“你比我适合做医生,外科医生。”
程愫:“是吗?谢谢夸奖,我小时候最初的志向,嗯,就是会出现在作文课上念出来的那种,是医生,其次是科学家。”
那时候她懂什么,只是带着一群小伙伴在街巷邻里疯玩时,偷偷围观诊所里的大夫给人扎针输液,把好几个大瓶子里的药片流畅快速地倒在一片片小方块纸上,再用手指灵巧地折成小包裹。
程愫那时候十分羡慕那样的工作,以为那样就是医生了,所以一度还真的把医生这个职业列入到她的梦想清单中。
后来家里发生了变故,她开始出现晕伤晕血的创伤后遗症,算是彻底告别医生这个行业。
温彦白注意到灯光下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也想起什么,主动接过来她手里的活,把她轻轻推到一边。
“之后的我来处理。”
都是一些收尾工作,程愫解下围裙,给温彦白围上,还没系好结,他就突然转身,闭着眼睛一副索吻的样子。
程愫心情好了一点,配合完毕后,便听见耳边微哑的嗓音。
是在为今晚提要求,程愫深吸一口气,不在厨房多逗留,连忙去餐桌那里做摆盘工作。
……
电煮锅升腾起的热气充斥了整个客厅,程愫看着眼前渐渐升起刻度的酒杯,才发现那熟悉的瓶身,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约会时那个口味的红酒。那次她喝醉了。
程愫猜到一点他的意图,脸色未饮先醉地红着,不过转念一想,医生说抑郁症患者对一切都缺少欲望,他难得有一些这方面的性致。
再说,由于尺寸问题,她开始会痛一点,其他的时候都很……嗯……舒服。
这样也算一种小情趣了,她还矫情什么,程愫这样想着,和他碰下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几杯下肚,程愫活跃了一点,想起前几天上映了一部剧情片,她听同事谈论,当时留心了。
“对了,吃完饭要不要一起去看?”
程愫说着,拿起手机浏览起附近的电影院,离得最近的在他们单位附近,今晚不是休息日,程愫有点担心会碰上各自的同事。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她怕温彦白不喜欢和熟人寒暄,不喜欢太喧闹的场合。
温彦白思索了一会,问她:“很想看?”
程愫道:“没事,改天周围人少的时候再去看吧,我看了下,这部片子刚上映不久,还有好长一段演播期呢。”
温彦白抿了一口红酒,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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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慢吞吞吃着海鲜火锅,程愫一边涮菜一边给他讲单位发生的一些趣事,多是她从同事那里听来的,偶尔温彦白会开口讲两句他自己的事,有留学时期的,也有工作不久后的。
温彦白在国外这些年一直在读书,拿下了医学博士学位,海外的d,又在美国的某私立医院待了一年半,回国倒省了规培期。
“那家医院是我博士生导师的产业,我之前一直很受他照顾,他劝我一直留在旧金山工作,我拒绝了。”
程愫替他惋惜,国外医生社会地位高工资也高,温彦白又是跟着他老师工作,前途还是钱途都相当无量。
她道:“那后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回来了呢?”
想起什么,她笑:“别说是白人饭不合胃口。”
温彦白微微弯起唇角,有些催促地敲了两下碗沿:“吃饱了?那正好,锅底不用续水了。”
这么明显的转移话题,程愫还想说什么,可发现她那根菜都涮到软绵发黄了,索性丢开不吃了。
打扫餐桌的工作自然又是两人分工,温彦白刷碗刷锅,程愫收拾餐桌,扔垃圾。
两人同时进行,事情完成起来就更加高效,程愫率先做完了她那一部分,走到厨房挽起袖子把洗好的碗放回碗橱里。
很快收尾工作也完成了,她正擦着手,蓦然腰间多了一双有力的手。
他今天略显急切,掀起她的毛衣,不管不顾地埋首。